他长得白净,一眼就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垂。
“西疆路途遥远,又是个荒凉之地,你从来没受过一分苦,去那里做什么。”皇帝幽幽道。
萧宴宁眨了眨眼:“儿臣想为父皇分忧。”
皇帝:“能为朕分忧的人多了去,哪里用得着你。”
萧宴宁急了:“可是儿臣不一样,那些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儿臣就一心想为父皇解忧排难。”
这张嘴总是喜欢说得罪人的话,皇帝翻了翻白眼。
“朕看你是想为你三哥解忧排难。”皇帝横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是不是想念你三哥了?”
萧宴宁脱口而出:“儿臣想念三哥做什么,儿臣是怕梁靖吃亏。”
皇帝的脸顿时黑了。
把心里话吼出来了,萧宴宁干脆破罐子破摔:“梁靖越级杀将领,虽有情可原,但军心易不稳,儿臣愿前去稳定军心。”
皇帝:“有你三哥在,西北大营的军心乱不了。”
这话听得萧宴宁心中一跳,这几年安王在西境开疆扩土,西羌一半地盘都归于大齐版图。
本来是极好的事,皇帝也甚至满意,然而近一年来,京中流言纷纷,说西北大营如今都快成安王的私军了,再这样下恐怕西北大营只认安王不知皇上。
这些流言明显是有人恶意中伤,就怕时间长了,皇帝对安王起疑心。
这也是萧宴宁刚才没敢接话说想念安王,而只提梁靖的缘由,毕竟下意识的反应最真实。
萧宴宁想着这些,神色不变,随口道:“三哥的底气不还是父皇给的。”
皇帝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萧宴宁趁机可怜巴巴求道:“父皇,你就让儿臣去吧。”
京城最近也不怎么太平,太子前段时间代替皇帝处理朝政时批错了折子,皇帝未说什么,只是让太子好好休养。
按理说太子是人又不是神仙,肯定有做事不到位的地方,然而太子是储君,背后有那么多人,这两年的错事也不只这一件,朝堂渐渐便有了不满之声。
只是碍于皇帝威压,这些不满被压制了下来。
与此同时,静王名声稍显,静王前几天刚从江南赈灾回来,还得了皇帝夸赞。
皇子年龄大了,背后的势力推着几个皇子往前走。
康王因身体之故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问世事。
安王虽在外,但一直支持储君。
瑞王、慎王、静王三人走得比较近,无形中被看成一股。
三人中瑞王聪慧,静王沉稳,慎王属于外带。
静王背后还有蒋太后。
说来小时候慎王和静王关系最好,两人吃喝打闹都一起,大了反而有所生疏,倒是瑞王和静王关系甚好。
萧宴宁这个福王则纯属于是作威作福型的人,他谁都看不惯,谁都得罪,愣是把自己搞成了孤家寡人。
京城既然不太平,萧宴宁想着干脆趁机离开一段时间。皇帝身体还康健,太子也没犯大错,京城这些破事,他才懒得参合呢。
皇帝本来就在纠结人选,见萧宴宁苦苦哀求,也就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笑道:“梁靖这些年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才回了几封,朕还以为你早就把他给忘了呢。”说起这个皇帝就觉得好笑,这几年梁靖的信都是夹在安王的折子里先送到宫里再送去福王府。
梁靖一开始在信中写西疆的贫瘠的地,写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能长出粮食,写西疆的大雪有多大冬天有多长,写西羌卑劣恶毒,……然后某次,梁靖在信的最后巴巴地问,萧宴宁为什么不给他回信,是太忙了吗?
皇帝当时心想,萧宴宁的确在忙,忙着钓鱼忙着吃喝玩乐,就是没空写信。
皇帝还抽空问了萧宴宁,问他和梁靖有没有联系。
萧宴宁冷着脸:“他是将军,我是皇子,我和他联系那么多做什么,御史知道了,弹劾我的折子都要堆满父皇的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