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宁愿意让梁靖咬,可在这个时候,他仍旧害怕伤口被一些人看到,因为宫里总有人会拿身份说事。

即便知道梁靖处在最艰难的时刻,还会有人提醒他不该咬伤一个皇子。

萧宴宁讨厌有人对梁靖有无端的猜测,好在他洗漱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服侍,平时袖子一盖,自然不会有人发现那点伤痕。用这一点痕迹,换取梁靖痛哭一场,萧宴宁觉得很值得。

梁靖这个时候需要大哭一场需要把心底的痛苦完全宣泄出来,要不然他这么大点年龄,一直憋着,时间长了,怕是要把人憋坏。

萧宴宁回到宫里,一脸闷闷不乐。

秦贵妃知道他和梁靖关系好,叹息一声,吩咐宫人不要前去打扰萧宴宁,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秦贵妃又吩咐宫人,这几天多备点可口的素食。

不知道是胃口不好,还是萧宴宁真有那份心意,这几天萧宴宁都在吃素。

朝堂上因西疆战事一片压抑,虽是太子监国,朝政处理起来没那么多人相互扯皮,效率有了很大提高。

这期间没人敢提温允叛国投敌之事,和温家有关的人都被打入了天牢等待皇帝发落。

皇帝病好心里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处置温家这些人,义勇侯府的侯爷季堂和侯府世子季洛允入宫面圣,季侯爷这次前来是为温允作保。

他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提起温家的事不对,但要是再不提,温家众人都要被斩杀殆尽。

明知会惹圣怒,季侯爷和世子还是想搏一搏。

果不其然,皇帝一听温家之名,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季侯爷忍着惧意道,他看着温允长大,温允为人忠心耿耿,是个侠肝义胆之辈。

这些年温允一直守着西疆,其他家人留守京城,季侯爷相信他绝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背叛大齐,更不会同外敌勾结埋葬大齐数万大军。

其中定有问题,说不定是有人诬陷温允。

“季卿也知那是数万大军。”皇帝根本不想听这些,他咬牙切齿质问道:“他温允的命是命,梁家父子的命不是命?西北数万将士的命不是命吗?”

皇帝很怀疑这老侯爷是为了故意气他才来的,皇帝现在一听到温允的名字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如果不是温允联合外敌,青州城如何会失陷,青州城内得有多少人遭难!

他这个皇帝在位不过十一年,别说开疆扩土了,祖宗留下的基业他都给丢了。这让他以后有何颜面去祭祖,去和列祖列宗开口说这些事。

后世史书之上,还要留他一笔无能。

一想到这些,皇帝恨不得把温允杀千百次才好。

他半世帝王英明毁于一旦,季老头怎么敢替温允喊冤。

“皇上,臣愿以项上人头做保。”义勇侯府世子季洛允一脸郑重道。

他和温允年幼相识,两人名字最后都是允字,可见关系之好。

只是后来温允戍守边疆,他留在京城,这些年两人还一直有书信往来,从信里都能看出温允对西疆的看重和心忧。温允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性格慢慢吞吞,但打起仗来毫不含糊,为朋友可以插刀,恨不得吃西羌人的肉,恨不得咬死他们。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叛国投敌之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季洛允不怕人心易变,但他怕温允蒙冤而亡,世上已无梁将军,无论如何,他都要为温允争一次。

哪怕皇帝因此震怒降罪义勇侯府,季洛允还是同父亲一起冒死面圣想拼一拼。

“你的人头还是留着吧。。”皇帝怒气腾腾地坐起身,神色扭曲:“徐夏带回来的有温允亲笔所书的书信,证据确凿,朕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保证就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吗?数万人,血都染红了西北,你让朕如何能饶过他。”

季洛允抬头:“皇上,只有书信,无人证。”

皇帝冷笑三声:“的确没有人证,看见他斩断退路的人都死在了安山谷。但字迹已鉴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