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帝,秦太后脸上的怒气淡了几分。
皇帝是皇帝,不管怎么当上的,如今这是事实,别人的面子她不给,皇帝的面子该给三分她都给七分。
软硬兼施谁不会。
秦太后叹息一声:“皇上是知道的,我常年在佛前修心,不爱管太多事。何况中宫奖罚分明、贵妃也勉强能帮上点忙,后宫也算和谐安稳。今日既然说有证人,便请上来当众说个清楚才是,若贵妃真这般胡闹,我决不轻饶。”
她话音刚落,秦贵妃倾身上前急忙道:“太后,臣妾冤枉,臣妾是无辜的。”
秦太后冷着眉眼:“闭嘴。”
秦贵妃委委屈屈缩回了身体,不敢吭声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蒋太后,蒋太后脸上还是挂着那副无奈的样子,她道:“秦家忠心耿耿人尽皆知,那些荒唐之言我也不信,只是想着给贵妃提个醒,免得她被身边的小人陷害,没想到太后这般生气,反而显得我多事了。”
蒋太后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不错啊,萧宴宁吃了颗葡萄心想,三言两语把自己撇清了不说,还顺势给秦太后安插了一个没有肚量的名声。
实话实说,萧宴宁宁愿和人打一架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太气人。
蒋太后没给秦太后继续发挥的余地,她说完立刻道:“把人带上来。”
没过多久,两个嬷嬷压着个宫女走了上来。
萧宴宁眨了眨眼,永芷宫的宫人他都认识,这个宫女名听雪是院子里干粗活的,平日里连内殿都进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就听到秦贵妃那些话了。
跪在秦贵妃身边的洛眉忙把听雪的身份禀告了一番,秦贵妃纳了个闷:“既然平日里都近不得本宫的身,怎么就听到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本宫难不成闲着没事还特意跑到你跟前嚷嚷了一番不成?”
听雪苍白着脸低着头:“那日冬雪姐姐身体不适,奴婢替她奉茶,无意中听到贵妃娘娘说起太子之事。”
“贵妃都说了什么?”皇帝淡淡道。
听雪身体一抖,她颤着声音道:“回……回皇上,贵妃说太子这么久没有消息,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听到这话,皇后的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她看着听雪,眼神如刀,像是要把她给凌迟了。
“继续。”皇帝声音如旧。
听雪至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她继续道:“贵妃说,太后有意自己儿子入京,就是想兄位弟承。”
蒋太后冷笑一声:“我不过是因病想念儿子了,早知会惹出这样的麻烦和怀疑,我就不同皇帝开那个口了。”
“刚才不是还说不信这些鬼话吗?”秦太后冷漠道:“现在又站在相信的立场上得结论了?”
蒋太后:“……”她张嘴还想说什么,皇帝:“继续说。”
听雪:“贵妃娘娘说,太后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实现不了。皇上有那么多儿子,就算太子不在了,那个位置也临不到兄弟头上。”
这话一出,几个皇子都出列跪在地上,萧宴宁也慢慢吞吞跟了上去。
他感叹,又跪,这次还不知道要跪多久呢。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秦贵妃满脸怒气:“本宫何时说过这个?”
萧宴宁也看明白了,秦贵妃议论没议论过这件事无所谓,蒋太后就是想借永芷宫的口把太子已经找不到的事情说出来。
只要这个口开了,前朝的声音就压不住了,到时是兄位弟承还是父位子承那就各凭本事。
一个粗使宫女的话根本动不了秦贵妃,就像太后说的,她也不相信这些话,她抖露出来是为了避免秦贵妃被身边人所骗。但此事发生后,太子失踪需立新太子终归是从永芷宫破的局。
皇后想到这件事就会不高兴。
蒋太后看不惯永芷宫里面的人。
不能伤筋动骨但能顺手膈应下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何乐而不为?
想得真美,萧宴宁心道,想收拾秦贵妃和他,那也要看他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