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蹄踩碎了鸡蛋,风里多?了股腥臭味,这时候的鸟蛋孵化不了,久了就坏了。

陶椿看见黑狼跃起来扑咬羽毛绚丽的雉鸡,雉鸡掉进草丛,狗也没影了,但山谷里的风添了丝血的味道。

狗进了食,它们追赶着人在山谷里飞奔。

出了山谷,山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正好前面的山上有水流下来,一行人停下来,今晚在?这里烧火做饭。

陶椿拿走砍刀,她捧着装蛇的罐子?走到河边,盖子?打开,她把蛇倒出来,一刀斩下吐信子?的蛇头,她拨土把蛇头埋了,还跺两脚。

打水的人路过,见她眼不眨地拽着蛇皮往下剥,有人问:“邬家媳妇,你?不?怕蛇?”

“你?怕?山里长大的人还怕这东西?对?了,我叫陶椿,你?可以叫我陶妹子?。”陶椿说。

“我还真害怕蛇,也说不?上怕,就是膈应,这玩意儿长得恶心人,见了就起鸡皮疙瘩。你?跟邬老三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家里还养了条菜花蛇

。”

“我逮了只鸡。”邬常安抱着柴跑过来,“估计是被狗咬伤跑这边来的,翅膀伤了,飞不?起来了。”

陶椿高兴了,“我去烧水,你?把鸡毛拔了,晚上鸡肉和蛇肉炖一锅。”

离家时?没有带油,好在?这只鸡够肥,肚子?里有一大坨鸡油,陶椿用鸡油炼油,再用来炒鸡,鸡皮炒出色加水开炖。

邬常安用另一个铜壶在?炖排骨,水沸腾了,他把淘洗干净的米倒进去,再剁两个番薯进去一起焖。

“你?去把姐夫和阿胜叫来,晚上一起吃顿饭。”陶椿说。

邬常安就等这句话,他夸一句:“你?还挺懂人情世故。”

陶椿:……

怎么办,她有点后悔走这一趟了,她完全不?想跟邬常安有进一步的发展,更不?想让他探究她的过往。

锅里的鸡肉炖开锅,陶椿把蛇肉倒进去,盖上盖子?,她盯着火发呆。

待天色完全黑透,两个铜壶里都溢出诱人的香味,邬常安才?带着杜月跟阿胜过来。

“那头牛好像还是被蛇咬到了。”邬常安坐下说,“它不?对?劲,不?吃草,泡在?河沟里不?动弹。”

“这都半天了,现在?才?毒发?”陶椿拍腿,她从火坑里抽出一根带火的棍子?,说:“蛇胆我没扔水里,我去找找,把蛇胆喂牛看能不?能解毒。”

然而蛇胆被打水的人踩破了,陶椿去看了眼堵住河流趴在?水里的大青牛,它一个劲喝水,可能是在?自救。

陶椿回去吃饭,番薯排骨焖饭做好了,龙凤汤也炖熟了,手上没旁的佐料,龙凤汤只用一把山花椒去腥,外加一点盐,味道有点寡淡,好在?肉够香,弥补了这个缺点。

陶椿吃口蛇肉,就是这个味道,真馋人,毒蛇的肉要比无毒的蛇更爽口,蛇肉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