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嫂子,邬常安一直没多留意,到了今天他才发现她似乎晦暗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一直到最近陶椿来了,她的话才多了起来。
邬常安朝桌上看一眼,他拿两个蒸饼撕开壳,往饼子中间塞满炒蛋,塞得结结实实的还不停手。
陶椿不说话了,她愤怒地?盯着他。
“大?嫂,给你,你多吃点,别管我大?哥了,他自?己长的有手,想吃什?么他自?己挟。”邬常安殷勤地?把一个饼递给姜红玉,紧跟着把另一个饼递给陶椿,“你也吃,多吃点有劲点。”
这女鬼心细如发,应当能明?白他是在谢她吧?
陶椿笑?了一下,邬常安心安了,他也笑?了。
“我得罪你了?”邬常顺不解,“都有就我没有?”
“你又不是没长手。”邬常安嫌他缺心眼,他忍不住骂一句:“你太蠢了。”
“找打?是不是?”邬常顺觉得他抽风,净说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姜红玉也不明?白,不过她得了好她高兴,也不细究,高高兴兴把手上的饼吃了。
邬常顺本?来打?算明?天陪老三?上山找蜂巢的,突然遭了骂,他顿时?改了主意。
*
天亮了,陶椿起床做饭,她去仓房抓一捧木耳,烧两瓢热水把木耳泡着。
“早上做什?么饭?”邬常安进来,“早饭做干点,顶饿,我进山估计下午才回来。”
陶椿揭开面缸,里面空了,只剩薄薄的一层面灰落在缸底。
“你去小叔家?借两瓢面,我烙几个油饼。”陶椿递给他一个盆,说:“之前小婶说你去山里取蜜的时?候叫上两个堂兄弟,眼下两个堂哥都去巡山了,你跟她提一句,看小叔要不要去。”
“小叔老了,不进山了,我取了蜜分他点就行了。”邬常安端着盆走?了。
陶椿把泡了一夜的猪腿肉洗干净,又出去找几根野葱,跟猪腿肉一起剁碎。
邬常安端着面盆回来时?,陶椿在择木耳,木耳掐掉根上的硬啾也剁碎,跟猪肉混在一起。
“我来和面?”邬常安问。
“半瓢玉米面半瓢白面,混一起用开水烫。”陶椿跟他说怎么做。
锅底的水烧开舀给他,陶椿刷锅准备炒馅。
“早上吃面?不是没面了吗?”姜红玉进来问,“要我帮忙吗?”
“去小叔家?借了两瓢面,早上烙饼。”陶椿说,“大?嫂你洗手,待会儿来给我帮帮忙。”
面团揉好了,馅也炒好了,陶椿安排邬常安烧火,她跟姜红玉捏面剂子往里面填馅,封好口拍扁贴在油锅上烙。
邬常顺抱着小核桃进来看,陶椿突然嫌他碍眼,她打?发他出去拔草,她要把荒掉的菜园重新种起来。
苞谷粒难熟,饼子要多烙一会儿,然而邬常安把控不好火候,盯着盯着,灶里的火苗还是飙起来了。
锅里出现焦味,陶椿把他一顿臭骂。
邬常安埋着头不吭声,他把手里的树枝折得咔嚓咔嚓响。
“火星朝南扒拉,都堆北边去了,一边的油饼要烙焦,一边还是生的。”陶椿恨不得拿铲子铲他的头,“再给我咔嚓咔嚓地?掰,我把头给你拧了。”
邬常安想霸气地?来一句“你来拧”,但还没活够,只能憋屈地?拿火钳在灶眼里捣。
姜红玉在一旁憋笑?,笑?死了,她这才发现老三?在陶椿面前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朝阳初升,太阳露头,邬家?的早饭也好了,邬常安又挨骂又受气,他不想对着陶椿的脸吃饭,回屋拿上取蜜的衣裳和背篓,带上火折子,拿走?八个烙焦的油饼,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在家?吃饭了?”邬常顺问。
“嗯,我路上吃。”
姜红玉偷瞄陶椿,见她嘴角勾起,她跟着哈哈大?笑?。
“笑?啥?”邬常顺问,“我看老三?不高兴,咋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