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擦干手,也朝他屁股上狠狠拍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在黑夜中响亮极了,见石慧看过来,夫妻俩慌张地各退两步。

陶椿听到一声笑,她快步走到另一边,坐火堆边伸手烤火。

接下来陶椿和石慧只负责钓鱼,烤鱼煮粥是邬常安的活儿,烤干草铺草铺是二堂哥在洞里收拾。

半个时?辰后,齐王陵的陵户送来一只油亮的烤兔子?,邬常安回赠一条烤得金黄的鱼,石慧把二堂哥喊下来,四人趁热抓紧吃鱼吃肉。

水潭里的鱼是寒水鱼,肉嫩,腥味淡,邬常安烤鱼前只用?盐水和菜籽油腌过,葱姜蒜和花椒辣椒压根没派上用?场。故而鱼肉入嘴初显味淡,多吃两口,烤成?焦壳的鱼皮鱼肉焦香味淡去,寒水鱼的鲜甜味占据味蕾,贴着鱼骨的鱼肉淡淡回甘。

“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这里,再多钓几串鱼带回去。”石慧提议。

“只要不下雪就?行。”陶椿说,“雪山上还有像牛又像羊的野兽,它们脾气暴,要是它们下山了,我们得远远避开。”

“像牛又像羊?”石慧问。

“有牛的体格,弯角和鼻子?却像羊。”邬常安代为解释,他提起前年他跟陶椿还有阿胜和李山留在山谷里养伤的日子?,“好险,李山那次差点没命了。”

这事石慧有所耳闻,不止此事,她还听闻那次换粮队的人替老三认了个牛爹。噢!这趟牛爹也来了。

“你?找谁?”陶椿看她左顾右盼,不由问。

“你?家的牛,刀疤脸。”石慧不怀好意地说,“我听说……”

“你?没听说!”邬常安忙大声打断。

石慧哈哈大笑,二堂哥跟着笑一声。

“刀疤脸的事传出去了?”陶椿问,“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谁缺心?眼?会跑到你?俩面前说?”石慧笑,“我是去陈平家看他小儿子?的时?候听说的,陈庆跟他说的。”

邬常安颇不自在,他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陈平的小儿子?咋样了?腿长好了吗?瘸不瘸?”

“不瘸,就?是那条腿走路有点外八,脚尖往外撇。”石慧接过一条兔腿,她咬一口又呸出来,随手塞给她男人,烤的兔肉太柴,不好吃。她接着说:“帝陵的大夫也来看过,说是胯骨长好了,骨头没错位,脚尖外撇跟骨头没关?系。我琢磨着是那小子?从一丁点大就?裹腿,他爹娘兄姐又看得紧,不让他弹那条腿,时?间久了,他估计打心?底有点犯怵,用?那条腿的时?候会下意识避一下,所以才脚尖外撇。”

陶椿“哇”一声,她腾出手鼓掌:“石管事了不得,有自己的见解了,比咱们陵的龚大夫强出八百倍。”

石慧得意一笑,问:“你?也赞同?我的猜测?”

又不屑地说:“龚大夫?别提那个蠢才。他那人是属驴的,得用?鞭子?抽他才听话。”

“你?帮我留意,看陵里哪个孩子?对医术方面有兴趣,选出合适的苗子?,我托人情把人送到帝陵去当学徒。”陶椿说。

石慧见她又琢磨上陵里的事,她叹口气,说:“行,我帮你?留意。吃鱼吧,鱼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