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过个?三五年,陵里万事皆定,不会再有?改变了?”陶椿问。

陶桃是这个?想法,她疑惑道:“不是吗?你?们陵只?用一年就变好了,各个?管事也定下来了。”

“不,公主陵还在摸索中前进,关于榨油,今年会增添菜籽油,后年或许会添上芝麻油,以后或许还会试着榨苞谷油、核桃油等等。榨油机在深山老林是宝贝,在山外不是,每年都有?出山念书的孩子,每年也有?回来的,保不准明?年其他陵就会出现榨油机。如此一来,榨油就不再是安庆公主陵独有?的生意,所以我们只?能不断扩展油的种类。”陶椿看着陶桃,见她面上失了冷静,就晓得她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掌控。

院子里响起倒水的哗啦声,陶椿往门?所在的方向瞅一眼,这才发现天色不早了,屋里的光暗淡下来了。

“至于粉条,这个?我不多说,有?山陵使的保证,在惠陵只?有?安庆公主陵能卖粉条,这个?生意再落魄不至于没进项。再说制陶,这个?是惠陵独一份的生意,然而前些年老陵长?抱着跟你?一样?的念头,制陶生意差点倒闭了。如今陶器生意十?分红火,我们陵的花管事却还在想方设法捣鼓新样?式。你?夏天就要出山,你?今年是看不到了,我们陵今年还会新出一种鸳鸯锅用来煮火锅,一半清汤一半辣锅。”

陶母回来了,陶椿听她在跟邬常安说话,她抓紧时间?说:“三妹,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什么事都不可能一成不变,也不会有?定局。你?要是觉得公主陵和?定远侯陵在三五年之内各个?方面都不会再有?变动?,真要是如你?预料的,那我能明?确地告诉你?,十?年内,这个?集市指定解散,不会再有?如今的凝聚力?。”

“晚上炖鹅行不行?吃不吃熏鹅?”陶母在院子里喊。

“行。”陶椿回一句,她又朝床内侧看,问:“鸣蝉会不会被我们吵醒?”

冬仙回神,她摆手,“他瞌睡大,不怕惊,不哭就是没事。”

陶桃点亮桌上的油盏,火光跳跃,也照亮了她的脸,她眼底的躇定消失干净,转而变得迷茫。

“姐,那你?给我出个?主意。”她说。

“我建议你?在学堂待五年,前三年用来识字,后两?年用来看书,看各种杂书。你?可以把你?的俸禄全用来买书,不是小说杂谈和?各种游记,比如雕刻、香料、医书、制皮、制墨、制纸等等。这些书寻常的书铺可能买不到,但你?在太常寺办的学堂,学堂里的夫子、送俸禄的小卒、看管你?们的嬷嬷、教你?们习武的武师傅、乃至是看守你?们的侍卫,他们有?人脉有?关系,只?要你?舍得花钱,能提出准确的要求,他们就能给你?寻来相关的书。即使没有?书,他们认识相关的人,这些手艺人都是有?师承和?家传的,他们手里有?几代人传下来的手札。你?们回山后不再入世,威胁不到他们,只?要钱给够,你?就能得到他们的传承。而你?只?要学会一种,回到山里,不论是在定远侯陵还是在安庆公主陵,你?都能招兵买马干出一番事,二十?年后,你?是陵里的元老。”

陶桃听得热血沸腾,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她立马打定主意:“姐,我要在山外待五年。”

“这就对了,你?若是能活到六十?岁,只?有?这五年能待在山外,多珍贵,你?要一天不少地在山外待足五年。”陶椿鼓励她,“至于爹娘那里,我去替你?说。”

“不,我自?己去说。”陶桃转身开门?跑出去。

床上响起婴儿的呜咽声,冬仙把孩子抱起来喂奶,她心神恍惚道:“听你?说罢,我觉得我以前哭着喊着要回陵实在是太傻了。”

“人跟人性格不同,你?恋家,我跟三妹是胆子大心野,不能用同一个?条条框框去评判。你?提前回陵至少是高兴了,那就没什么傻不傻的。”陶椿换一种说辞宽慰人,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兜递给冬仙,说:“大嫂,这里面是四个?羊肠套子,行房的时候让我哥戴上,能避免怀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