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殿值守的两人最先下?去,抬棺的人次之,余下?就是胡阿嬷的侄子侄媳,侄孙乃至往后的人就没资格下?去了。

陶椿等棺椁抬走,她矮下?身子跳下?去,轮到?杜月,他被陵殿值守的人拦住,他也没资格下?去。

“他能下?去吗?他是我们陵长的男人。”杜月指着邬常安问。

“他也不能。”

杜月嗤一声,他蹲下?说:“弟妹,你也上来吧,咱不去了。”

陶椿不肯,她挥挥手跟着前面?的人走了。

通道两边有?油盏,石头雕的,位置比较高?,可能是灯芯刚引燃,火苗还小,只能勉强照亮方寸之地,脚下?的路还是黑漆漆的。

越往前走,通道越窄,抬棺人行走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陶椿闲晃时踩到?一截东西,她踢一脚,呼啦啦一阵响,像是柴捆散架,木柴掉在?地上四处滚动,但这个的声音比木柴滚动的声音清脆多?了。

陶椿心有?猜测。

“陶椿,走我身边来。”年婶子低声喊。

陶椿俯身捡起脚下?踩的东西,她举到?油盏旁边一看,是一根微微发乌的肋骨,她把骨头丢地上。

前面?也响起骨架散架的声音,呼呼啦啦一阵清脆的响声,还有?谁的骂声,陶椿突然觉得这个地宫没什么值得她好奇的。她扭头离开,说:“年婶子,我先上去了,有?些憋闷。”

192章 念书的小陵户回山 老陵长的转变……

折返的路上, 前方的光团越来越盛,陶椿加快步子。上方守着的人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紧张起来,尤其是邬常安和杜月, 二人趴在坑边,探着脑袋往通道里瞅, 要不是值守的人拽着, 他俩哪怕是佯装摔跤也要跳进去。

老陵长一脸奇怪地盯着这两人, 余下的胡家人当中有昨儿才从山谷里回来的, 他们偏着头挡着嘴窃窃私语, 翻着白眼跟家里人嘀咕:“我们又不是杀人狂魔,谁会想要陶陵长的命?他们一个个防贼一样防着我们,真?是让人膈应。”

“出来了,是陶椿。”邬常安看?见人,他紧张地问:“你?咋跑出来了?其他人呢?”

“前面的通道越来越窄, 我憋的慌,怕晕在里面, 就提前出来了, 他们还在通道里。”陶椿伸手, 说:“来,拉我上去。”

邬常安松口气, 他跪在地上, 一手拽住她的手腕。杜月犹豫了下,他本想去找梯子的, 见陶椿和邬老三都不在意?,他只能隔着衣袖拽住陶椿的胳膊,跟邬老三合力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提上来。

陶椿落在坑外?,这才发现身上披了一层的灰, 她拍了拍,随着她的动作,她闻到一股腐朽的臭味。

“我在通道里踩到一堆人骨,是什么?人关在里面?也是陵里犯错的人?”陶椿问值守的人。

络腮须男人摇头,“我不清楚,应该是老陵长当上陵长之前关了些犯错的人。我也没下去过,不知?道下面有人骨,要是胡阿嬷还活着,她可能知?道。”

“匠……”老陵长吃力地憋出一个字。

“匠人?修地宫的匠人?”陶椿问。

老陵长点头,他从小被选为陵户,进山三年后,安庆公?主?才甍逝,次年棺椁入地宫,宫门落下后,一批匠人没能出来。当时他偷偷跑到陵殿来找他姑母,听?见从地下传来凄厉的叫声,他吓得差点掉魂,逢人就说安庆公?主?还活着,为此嘴巴还挨了好几/巴掌。

“四十多年了,骨头还没化成渣?”杜月问。

“没有。”陶椿看?一下手,心里有些难过,她吁口气,说:“我去洗一下手。”

等陶椿走?了,胡家人议论开,都猜她是摸到人骨了。

“这要是把?李桂花和李铁斧关进来,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吓都吓死了。”邬常安说。

“他们都敢捂死亲娘,还会害怕死人?你?当都是你?啊。”杜月打趣他。

这两天忙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