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雨还热起来了,闷热闷热的。”

陶椿接过背篓,说:“晌午吃菌子锅巴饭?”

邬常安点头,“我就是想吃这个。”

陶椿拎着?背篓去洗菌子。

“你爹呢?”陶母问,“其他?人呢?”

“我大嫂带着?三?个孩子在屋后除草,我爹去地里了,陵里发话要?挑水灌溉稻田。”陶椿说,“邬常安,我哥放牛不得空,你下午陪爹去挑水。”

“哎。”邬常安也有这个想法。

陶家人多,陶椿用个大罐子焖饭,米饭焖得没汤了,她把?肉丁炒菇丁铺在米饭上,米饭半罐,肉丁和菇丁半罐,淋一圈油盖上盖子,接着?用半指长的小火慢慢焖着?。

饭香飘出去,冬仙赶着?三?个小姑娘回?来,她们手脚上也全是泥。

“萝卜秧长得密,我拔了一片,秧子下长小萝卜头了,我把?萝卜洗洗晾干,晚上丢酸汤里腌着?,等酸了捞出来下粥吃。”冬仙跟陶母说。

陶母点头。

“大嫂,洗一盘给我,晌午就着?焖饭吃,爽口。”陶椿出来,“我爹还没回?来?”

“回?来了。”邬常安看?见人了。

陶青松晌午不在家吃饭,陶父回?来,一家人就坐下吃饭。

松树菇的鲜味全焖出来了,陶盖一揭,菇子的鲜香味徐徐往外冒,春涧馋得抽鼻子闻香味。陶椿已经把?饭拌好,一碗碗油亮的焖饭盛出来,冬仙再?撒上葱花,色香味俱全。

陶母尝一口,松树菇这个吃法要比炖鸡好吃,油色在焖蒸下融入菇子里,松树菇吃着?不再?是脆脆的,而是软的、油润的、滑口的。还有板栗丁,水煮了再?过油炒,再?倒在罐子里焖,一抿就化了,甘甜绵软的板栗瓤裹在米粒和松树菇上,化解了油的腻味。

嫩生生的小萝卜头没人动,直到大伙儿吃饱肚子,这才嚼根指头长的萝卜刮刮嘴里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