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刀疤脸扯着嗓子冲她叫一声, 像是打招呼。

香杏又哭了, 她擦着眼泪骂:“你不是我爹,你骗得我好惨啊。”

陶椿从怀里扯一张草纸递给她, “擦擦, 别把脸哭皲了。”

香杏接过草纸擦鼻涕,她呜呜咽咽地问:“你跟大嫂是不是一直在笑?话我?”

“没?有。”

“你也?骗我, 你就有。”香杏哭得更大声,“我去牵牛的时候,你一直憋笑?,我都看出来了。”

陶椿知道她不该笑?的, 但?她忍不住了,她翘起唇,笑?着说:“好吧,我笑?过,但?没?笑?话过你。”

刀疤脸顶开牛棚的木门走出来,它走到香杏旁边低哞一声。

“你哭了,它关心你。”陶椿说。

香杏不愿意看它,她朝它牛头上打一巴掌,偏偏它还低头蹭她,她绷不住了,蹲下去抱着膝盖哇哇大哭。

陶椿不笑?了,她站在雪地里陪着。

屋里,邬家兄弟俩听到哭声快步出来,见香杏蹲在牛旁边哭,两兄弟的脚步慢了下来。

姜红玉快步走过来,她搂着香杏站起来,说:“进屋吧,外面冷。”

香杏挣开她的手,她扑过去抱住牛,它身?上很热,有好闻的干草味,她大哭着喊一声爹。

“还不如不让我有希望,我才高兴了多久?我又送爹一场,真是要我的命。”她伤心地说。

姜红玉看她这样也?跟着不好受,她有点后悔了,常顺拿牛当爹伺候的时候她不该甩脸子的。

“阴差阳错,老天给了你们一个尽孝的机会,也?是一个让你们弥补遗憾的机会,这些天你们的高兴是真实的,这就够了。”陶椿斟酌着劝说,“你们想?想?,以后再想?起爹,你们还会遗憾吗?会哭笑?不得吧?等老了再谈起这事?,你们能笑?出一口豁牙。”

“对,这是一场美梦,可能爹真来过,你们喊爹它不也?应了。”姜红玉附和。

邬常顺走过来又试探地喊一声爹,刀疤脸熟练地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