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法反应。

好、好强……

他几乎意识不到球是怎么消失的，又是怎么出现的，甚至，哪怕对方不用招式，只是普通的球，就让他反应不及。

削球、高球、截击球、对角球……

山下急促地喘着气，体力迅速流失，最开始的不以为意尽数褪去，场边损友的嘲笑也没有功夫去理会。

他知道自己倒霉地遇到了初中生小鬼中有天赋的那类。

这种压迫感，让他想起了那些外出远征的一军。

“喂。”对面忽然喊了他一声。

向天晖看向他：“你的实力只有这么一点吗？”

山下愣住，这是什么话？

“不是说，能被选入U17的人都是有天赋的选手吗？”单纯的困惑。

他记得上周目，自己从后山回来后，看到的比赛都超乎他的想象……难道球场和球场之间，实力的差距这么大吗？

向天晖伸出手，拽住了他的头发，半趴着的高中生被迫抬起半边身体，撞入少年那黑得宛如实质的眼瞳，到嘴边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向天晖：“我说，我可是对这场比赛期待了很久啊，别这么弱好吗。”

观赛的其他人：“啊喂，他这个样子……”

“比赛完完全全的一面倒啊……”

监控室内，看着球场上和平时状态完全不同的少年，斋藤笑了笑：“看样子，这位同学对我们安排给他的这场比赛非常不满意呢。”

山下冷汗流了出来，之后的每一球，他接得愈发艰难。

肌肉仿佛背叛了自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知名的颤抖，球场对面的漆黑目光如有实质。

高一开始接触网球，到高二就被招入集训营，他自认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天赋在身上的，即便他总是嘴上故作谦虚。

但他已经卡在6号球场大半年。

“山下，国中生都已经超过你先一步去了5号球场，你再不认真点，就要被彻底超过了哦。”朋友总是这么说。

但是啊，他也不是自己想要待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技巧是他的强项，耐力是他的弱项，但在那群排行前列的人面前，他发现自己不仅弱项被击破，就连引以为傲的招式都被轻松化解

他有天赋，这一点他始终确信，但在比他更有天赋的人面前，等待的他只不过是彻底的碾压。

在6-0败给5号球场的那位“地狱守门员”后，他开始恐惧了。

恐惧努力，更恐惧努力了后，发现自己更加一无是处。

“可恶！”

一球接空，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缺少练习，耐力不足的后遗症表现了出来。

“game，6-1，12号球场向天晖获胜！”

在这之后，他将晋级到6号球场。

向天晖若有所思地将球拍收起来，这场比赛打完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实时性的感受。说起来，幸村昨天打的那场对战6号球场的比赛，好像也是6-0结束的。

他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去一趟教练室。

“喂……”高中生沙哑的声音喊住了他，“你那一球，你那个最后一球是什么意思？”

山下紧紧地盯住了黑发少年，那一分，对方明显是能得到的。

看比赛的种岛修二托着脑袋，“没想到也是位有点恶劣的小朋友。”

难怪入江会喜欢。

柳莲二低下头，错开幸村向他投来的视线。

向天晖老实回答：“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这个回答好像激怒了对面。

该死的！傲慢的天才！

山下：“我是输给了你没错，但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里比你强的人多的是，你想继续往上爬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5号球场的鬼十次郎，会把任何一个妄图上去的人一一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