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他眼睫平淡地眨了眨，在光源下扫出一片阴影。

明明正被人牢牢地抱着，郁眠枫漫不经心的闲适态度却让人觉得，他才是两人关系中真正的主导者。

事实也正是如此。

郁眠枫没有给出回答，带着些安抚意味的轻抚郜遵的后脑，让眼前高大男人的躯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两人间几乎没有缝隙，郜遵下巴缓缓磨蹭着郁眠枫的颈窝。

郜遵忽然开始庆幸他是一个怪物，在力量的刻意压制下不会长胡碴，才得以享受这片刻的安详。

不然，一定会被推开了吧。

如果他非常坏，就得不到主人的拥抱。

主人已经对他很优待了，他不该再奢求别的……

就在这时，耳边回荡着一道冷静的声音。

“可以舔，就一下。”

郁眠枫清冷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像是郜遵的幻觉。

郜遵沉重的喘息忽然一滞。

随着少年微凉的手指滑到郜遵的后颈，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的脑袋向后拉时，郜遵才回过神来，明白这不是幻觉。

眼前是这几日他修养伤势时，日思夜想的脸。少年水蓝的眼眸无波无澜，睫毛很轻的颤了颤，小男生微微抿嘴，面上没有笑意，很严肃的模样，却让郜遵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微微凸起的唇珠上，唇肉因挤压而有些变形。

很漂亮。唇肉是粉的。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每次都是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距离太近了。

可以舔……吗？

郁眠枫将鬼气凝聚在指尖，递到男人的身前，示意他舔舐，但郜遵的视线却呆愣地、怔怔地望向他的脸。

“……不舔了？”

郁眠枫的语气稍有些疑惑。

郜遵的视线慌张而又急促地转移到面前葱白的指尖上，胡乱地吞了吞口水。

这种情况下，简直来不及开口解释什么，行动就是最好的解释。

郁眠枫的指尖渡来了丝丝鬼气，这是郜遵之前对郁眠枫解释“为什么想舔他”的一套说辞。

鬼怪之间相互吞噬可以获得能量，除此之外，在一方主动的情况下，可以将鬼气渡到另一人口中……就像哺育一样。

像妈妈对孩子的哺育，又像是上位者怜悯地从指尖赐下几分奖赏。一种从属，或圈养的关系，郜遵痴迷的得不到的身份。

郜遵努力将自己变成最有用的下属。

在郜遵还未化成人形时，郁眠枫就是这样喂养它的。

不久前郜遵出门办事，被杀的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浑身四肢被砍的只剩一条腿，差点就死了。那时候，郁眠枫也是用这种方式把他救回来的。

现在，郜遵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吸收鬼气，却还是贪心的含住了郁眠枫玉石一样微凉的手指。

很嫩的指尖……郜遵嘬了一口。

过于湿润的触感让指尖颤了颤，染上薄粉。

郜遵没有进一步去吸吮鬼气，而是像狗一样，逐步向上舔起了郁眠枫的指节。

郁眠枫的手很白，很漂亮，骨节分明的，又带着一点点的肉。

他手上总是带着一股香气，不是香皂味，就是冷冽的、属于郁眠枫的味道。

郁眠枫有一点点的洁癖，平时从不碰脏东西，就算是打架时也会注意不要弄脏手，所以手指是很嫩的，被人碰到会红，被粗糙舌头舔自然也会红。

被郜遵舔手指，郁眠枫心中并没有什么实感，就像是被变成人的小狗舔了几口。

郜遵以前经常舔他，在变成人后倒是收敛了许多。

只是这次，郁眠枫觉得，触感有些许不对。

除了湿红软热的舌头在裹挟着手指以外，好像还有别的东西硌着手指，很圆润的触感，不痛，但是有些硬，像是金属一般，贴着手指时，很奇异的感觉。

郁眠枫难得有些迟疑，语气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