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冲动了。

易感期剥夺了他的理智,又或者说将他骨子里的疯狂全部释放,诱导他做出那些逾矩的、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不该那么做……

郁眠枫走过来踢他的小腿,打断他的思绪:“你要抑制剂吗?”

大型宴会上都会准备一些AO相关药剂,以备不时之需,防止出现丑闻。郁眠枫如果想要拿到,只需几分钟。

江恒顾偏移了些视线,看见郁眠枫带着红痕的脚踝。

他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刚刚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思绪又一股脑地冲出胸膛。

江恒顾一动不敢动,怕被看出端倪,呼吸带了些急促,说话时喉结不断滚动。

“需要……你给我拿?”

或许对他来讲,眼前人远比抑制剂更能安抚他……

想要一个拥抱,或者是别的什么。

“想的美。”郁眠枫嘲讽道。

他骨子里的恶趣味浮现,睥了江恒顾一眼,语气冷淡,说出的话却不是那样。

“你求我,我找人给你送抑制剂。”

这不是原剧情里出现的对话。

无关剧情,郁眠枫只是想看江恒顾在他面前出糗,毕竟对方干了些令他不爽的事。

总要讨回来。

这种要求对于江恒顾来说司空见惯。

郁眠枫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这种欺负人的兴味,只在面对他时格外越界。

也不怪乎他总是产生一些妄想,种种不同寻常,让他曾一度以为郁眠枫是在故意……钓着他。

江恒顾心跳如擂的想。

当然,“钓”这个字来形容,还是有些不恰当。更准确的说,郁眠枫对江恒顾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心情好了就随便找点事折腾他,心情不好就冷着脸当他不存在……而他自己竟然有些乐在其中。

江恒顾一向羞耻于回忆自己如何被对方作弄,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进行那样的遐想。

最开始时,他自视甚高,即便是动心也不会用那样卑微的方式去满足心上人的命令,那对他来说无异于折辱。

在众人面前展示脖颈上的狗牌,大声读出上面刻着的姓名……

江恒顾戴上了,但很剧烈地反抗做其他事。他觉得,郁眠枫私下里怎样玩弄他都可以,但要搬到台面上,不太恰当。

他当时还没有学会怎样去讨好人。

这样的自尊,江恒顾逐渐快要维持不下去外面有的太多人想给郁眠枫当狗。

想到这些,他又会莫名的烦躁。

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被这样的一个人玩弄于股掌。

郁眠枫用那样的目光觑他,江恒顾突然感受到格外的心跳加速。

都怪易感期……

对,他还在易感期。

用易感期当作借口。

无论易感期做出什么,都是正常的吧?能坦率的将内心的想法宣之于口。

“……求你。”

这两个字从江恒顾喉中吐出,格外干涩,

郁眠枫还想继续嘲讽几句,突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江恒顾要主动去开门,但被郁眠枫制止了。易感期始终是个炸弹,要是以这种状态撞上其他的Alpha,保不齐会打起来。

郁眠枫踩上地面,水晶碎片被挤压,嘎吱嘎吱的。

他拉开门,敲门的Beta侍者表情明显怔了一下,忙低下头,视线在他垂下的袖口处徘徊,在看到红痕时,表情带着十足的惶恐。

“抱歉,刚才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我不知道是您在……”

“是吊灯碎了。”

“嗯、是……需要我为您清理吗?”

说着,Beta侍者鼓起勇气,抬起头。

视线停稳的那一刻,他好不容易重新调整好的表情一下子碎裂开,像是见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