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头是满满的浓绿色药剂,只有一个已经看不出头脸的人静静的躺在那里,隔着药剂,只能看出些微轮廓。

眼耳口鼻处则带着一个特殊的装置,大约是用于在营养液中维持正常呼吸的过滤腮。

而怀榆站在那里,在两名防御军问出“现在打开吗?”的时候,默默点了点头。

伴随着按钮按下,营养仓的弧度开始慢慢调节,周潜的头脸渐渐浮上水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和面罩也正在收回。

“尽快。”

对方提示道:“他的全身都布满着神经毒素,脱离药剂每一分钟都是痛苦。”

所以甚至不需要促醒,只要离开药剂,他就会痛苦地从昏睡中醒来。

如果不是医生说只能拖延到今晚,他们其实不会来打扰他最后的安宁的。

怀榆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但不妨碍她已经猜出很多。

此刻她搂紧槐花,深吸一口气,而后跪趴医疗仓边缘,将脸颊贴近,静静看着里头的周潜,低声喊道:

“哥哥。”

周潜睫毛微颤,在医疗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