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出去,也累着了,大家明日再来,到时候让我儿亲自给大家烤叫花鸡。”

宋彦鸣亲手烤的叫花鸡,不就是贤王今天中午吃过且夸过的吗?食客们一听,也不着急了,纷纷点头道:“行,我明天中午一定来,老宋你要记得留着我的份啊。”

“知道,今天中午在饭馆的,我都会给你们留着,”宋茂祖说完,拿过宋彦鸣手里的银锭子,含笑道,“我宋家第一回 得到皇家的赏赐,迫不及待想去祠堂烧香,让列祖列宗也知道这等喜事,就不陪各位了。”

对普通百姓来说,皇家的赏赐,即便只是几辆银子,也是惊天喜事,食客们自然不会介意,都笑着道:“赶紧去吧。”

看着宋家父子二人往后院走的背影,有食客忍不住跟同行的人感慨,“看来云阳城各饭馆食肆间的名气又要有所改变了。”

然而宋茂祖并不如食客们以为的那样春风得意,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脚下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爹,怎么了?”宋彦鸣不解,加快脚步跟上宋茂祖的步伐。

宋茂祖没有说话,一直将宋彦鸣带到后院休息的房间,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确认没人跟过来,才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这五两银子真的是贤王赏给你的?”

“是。”宋彦鸣对上父亲从未有过的严厉目光,心虚地别过头去,一个是字也说得毫无底气。

宋茂祖了然,这银子赏肯定是贤王赏的了,只是这中间宋彦鸣估计用了些手段,想到那可是权势滔天的贤王,他忍不住祈祷,希望宋彦鸣做的事情不要太过,因而语气很不好,“说吧,你做了些什么。”

“叫花鸡快出炉的时候,我才想起忘了放盐,”宋彦鸣有些发憷,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中午给我烧火的妇人一直毛手毛脚,我去翻叫花鸡的时候,将用过的油罐放在灶台边上,她果然不小心打翻了,引燃的火点着了柴堆,我就趁乱将我做的叫花鸡跟章北庭做的换了。”

说起中午做的这些事,宋彦鸣忍不住抬了抬下巴,觉得自己能在那么多人的厨房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叫花鸡换了,不是一般的厉害。

宋茂祖听完胸膛快速起伏了几下,后怕道:“你怎么敢?”

若是被人发现,可不就像先前那食客说的,很可能要掉脑袋的。

宋彦鸣撇了撇嘴角,不以为意地道:“不是没人发现吗?”

“要是王爷再召你去做叫花鸡呢?”宋茂祖问。

“爹您不用担心,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宋彦鸣道,“叫花鸡是我们宋家的方子,章北庭会做肯定是宋宴卿偷学了教给他的,贤王吃了他做的觉得好吃,不就是满意父亲您的方子吗?若之后再召我去做,我就说我们父子要一起去,有您再旁边指导,还怕做得不如他章北庭的?”

宋茂祖仔细一想,觉得宋彦鸣说的也有道理,顿时神色缓和了许多。

宋彦鸣继续道:“就算我将叫花鸡换了,贤王是还赏了他五两银子,若我当时不换,赏银跟夸奖就是他章北庭一个人的了,要是这样,父亲您前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他没有言明,但父子二人都清楚,所谓的努力便是传出消息,说章北庭拿了他们的银钱,还卖方子给跟他们有竞争的醉春阁,让他们饭馆差点开不下去。

要真让章北庭得了贤王的夸奖,有贤王这块金字招牌在,食客们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事情。

而如今,夸奖是宋彦鸣得了,贤王这块金字招牌也是他们的了,下午食肆里这些听到消息后,热情高涨的客人不过是个开头,等消息传开,过几日,不,只要明天中午,他们饭馆必定宾客如云。

届时,他们也可以跟有间食肆卖章北庭亲手做的菜一样,每日限定叫花鸡出售的数量。

宋茂祖拍了拍宋彦鸣的肩膀,叮嘱道:“今日给贤王的那只叫花鸡,就是你亲手做的!”

宋彦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