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宋宴卿共同赚到的第一份产业, 即便相信钱良才不会骗他们, 就这样交出去还是有些不舍。

钱良才这会儿已经平复了呼吸, 压低声音问:“来买这铺子的是昨日我来食肆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可以卖给她吧?”

章北庭心念电转,钱良才昨日来食肆遇到的不就是宋宴婉吗?他意识到什么,瞬间没了把地契交出去的不舍,笑着道:“当然可以卖。”

“她还在布庄等着,我先回去了,可别让她跑了。”钱良才道。

“等一下,”章北庭想到了什么,小声提醒,“她夫家是栖梧街那个许家。”

铺子能多卖些钱他巴不得,但钱良才也是做买卖的,若是得罪了许家的人,影响到布庄的生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也会良心不安。

“我知道她是许家的人,从她坐的马车认出来了,”钱良才拍了拍章北庭的肩膀道,“我的买卖有自己的路子,跟许家无关,他们不能将我怎么样。”

“那就有劳钱掌柜了,卖铺子的银子你也不用给我送来,我约了王大爷下午去你布庄签辣椒油方子的契书,以及他家饭馆的地契,到时候还要请你做证人。”章北庭道。

钱良才摆了摆手,“行。”

宋宴卿一直在食肆前面,只章北庭回去拿地契的时候告诉了他一声。

这会儿看到章北庭从后门送走了钱良才出来,不解地道:“谁会花四百两买我们这样一间铺子?”

章北庭小声吐出三个字,“宋宴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