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夭夭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如同鸵鸟埋沙一般自欺欺人着逃避。
“陆越哥哥……对不起。”夭夭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歉。
“那夭夭是因为哪一件事情觉得对不起我呢?是因为要拒绝我的追求觉得对不起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陆越坐在床边一觉,眸色依旧冷厉,语气也无意识带着逼问和施压的意味。
可察觉到躲在被子开始轻微抖动,还传来女孩隐隐约约传来的哭腔声,陆越又硬生生将满腔怒意压了下来,伸手略带强迫力道的将那条类似于“遮羞布”横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扯开。
“我……对不起……”还是那一句愧疚满满却毫无价值性的措辞。
掀翻被子下露出了缩成一团的夭夭,看清楚夭夭的模样时,陆越瞳孔一缩,流露出丝丝心疼。
心理学认为将双手环抱拦于胸前尽量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的躲避姿势是最没安全感的一种表现形式。
向来性子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此刻却是腮边带泪,红彤彤的眼尾还残留着泪痕,似乎怕被他发现这幅狼狈的模样,就这么藏在被子里哭得抽嗒抽嗒的。
“哭什么呢?还藏着偷偷摸摸的哭?”陆越笑了笑,动作温柔的拭去夭夭眼角的泪水,说:“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在哭,那我原谅夭夭,夭夭是不是就可以不哭了?”
夭夭还是在抽噎,或许是因为陆越的神色和语气都分外温柔,渐渐包裹了她内心复杂翻涌的思绪,也有了一些勇气,夭夭仰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直视着男人柔和的眉眼,说:“我……我不能喝陆越哥哥在一起了,所以……哥哥你以后能不能还是我的哥哥,我们……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夭夭说到最后还小心翼翼拉起了陆越的常年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左手,似乎想要和小时候一样和他拉钩许下承诺,可她的手在触碰到他尾指处的凹陷时又生生止住了动作,像是被灼烧到了皮肤一般,夭夭猛地又把手缩回去。
“呜呜……对不起!”这下,小丫头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陆越的残缺的左手上。
带着体温的眼泪摩擦过皮革冷硬的材质,发出来清脆局促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从耳膜直击人心。
“怎么又开始哭了,成小哭包了。”陆越擦拭的效果越来越弱,只能无奈的叹着气将夭夭揽进怀里,“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早就不疼了,只是因为觉得丑陋怕吓着夭夭,所以才一直带着手套见你。”
“说真的,我从来不会怪你,所以夭夭你也永远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好吗?”察觉到肩部的衣料被女孩的眼泪渐渐濡湿,抽噎的幅度渐渐平复了下来,陆越绷紧的神经才堪堪松懈下来,接着说:“我们之前从来谈不上亏欠和弥补,因为我给你的所有都是我甘愿的,而你给予我的一切也是我愿意接受的。”
“所以……夭夭你还想,对我说对不起吗?”
“不,不会了。”夭夭从陆越怀里坐起身,擦了擦脸,在看着陆越被她哭湿的衣服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哦,夭夭不知道怎么说是吗?”看着视线里的女孩乖乖软软点着头,陆越笑了起来,状似提出一个方法,“那不如我来问,夭夭回答我好吗?”
“第一个问题,夭夭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呢?是那种我对你、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时间似乎都凝滞下来,夭夭面色纠结的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喜欢的。”
短短的几个字,陆越心跳急促的频率渐渐趋于舒缓,分辨不清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也许做过山车的体验感也不及此刻的晕眩。
“第二个,那夭夭这几天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呢?让我猜猜……”陆越的视线下移至夭夭锁骨处的红痕,“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呢?夭夭能告诉我吗?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
陆越说完,指尖轻轻触碰上夭夭的锁骨,想要徒劳的遮住那一片艳色。
这一次,女孩迟疑的时间更久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