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路过，不成想车在他身旁停下了。

车窗缓缓降下。

“小林？”

熟悉的声音吸引林子霁移开手，惊讶：“钟医生……”

钟越很远就看见了路边有个人，到近了才发现是林子霁。

他打开车锁：“先上车吧。”

林子霁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

坐上车的时候还仔细拍了身上的灰尘。

“抱歉……我身上有点脏。”林子霁哑着声说。

“没关系。”钟越没有立刻开动车子，偏头看见林子霁红肿的眼眶和不太好的状态，询问道：“送你回去吗？”

林子霁紧紧攥着手指，能从肩膀看出他在发抖。

钟越了然的点点头。

“那先去我家吧？”他问。

林子霁怔愣了一下，片刻后轻轻点头。

钟越打着方向盘，将车掉头，平稳的驶离这条路。

他打开了舒缓的音乐。

“吵架了？”钟越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但情况好像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了些。

“……嗯。”

掌心微微发麻，他刚才那一巴掌一定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要和我说说吗？”钟越温声道，“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林子霁看向钟越。

“当然，不愿意也没关系。”钟越补充完这句话就没再说话。

林子霁重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把眼睛遮盖住，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开口。

约莫五分钟样子，又过了一个红绿灯，钟越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好像……出轨了。”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说这个词了。

钟越没作声，听着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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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一个多月前，就这样了……”

林子霁开始一点一点回忆。

“那时候我在商场遇到过顾涵，他说是帮景钊买东西，这些事，从来不用顾涵去办的。”他顿了顿，“……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我问过他，他也没有回答我……”

林子霁始终盯着自己膝盖的位置，说起话来像是在自言自语，想把自己封闭进安全的地方。

“前几天晚上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有香水味，我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那样的味道……

“其实那天我超过了他规定的时间还没有睡觉，不过我不是故意的……但他也没有说我，而是急着去洗澡。”

一些隐秘的猜测一但剖开一个口子，说出来的话就顺畅了许多。

“而且他最近……”林子霁茫然的眨了下眼，“都没有碰我。”

“昨天晚上我向他要了一辆电动车，他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

林子霁想起来江颐说过的话，他说朱小璇脚踏两条船的时候会突然对他特别好，其实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愧疚而已。

“我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

钟越车开的很稳，他如同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不出声也不打断。

他想景钊可能也不知道他的这些举动在林子霁眼里会是反常。

“我看到那个热搜了……他可能以为我没有看到，回去也没有说。”

“所以我今天晚上直接问他了……他也没有否认，反而很生气。”

他说的很慢，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车已经进入了钟越家小区的地下车库。

“已经第四年了……他明明已经这样对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他不愿意让我离开，他说是真的，也不会放我走……可是已经不爱了的话，为什么还要这样……”

“另一个人也会不开心吧……”林子霁鼻子又酸了：“我、我不明白他……”

就像林子霁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