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邰谙窈要说点什么时,油纸伞被撑了?起来,主要都遮在了?她头?顶,那?人像是习以?为常道?:
“走吧。”
时瑾初早了?解她是什么人,也习惯被她过河拆桥。
他甚至能想得到,一旦她的病情痊愈,她待他会是怎样薄情生疏的场景。
可惜,他不?是陈远川。
也不?是她说甩开就能甩开的人。
回去的路上,邰谙窈时不?时地觑上他一眼?,她脸上热度还有点没降下去,被人当面拆穿,的确是令人难为情。
而且,她也不?解时瑾初对她的态度。
萍水相逢,他对她的宽容度有些过高,他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其实她一个?弱女子和他单独纠缠时,如果他真想做点什么,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总有种直觉他不?会伤害她。
莫名其妙的感觉,连邰谙窈都说不?出原因。
邰谙窈不?由自主地勾缠起手帕,将心底没法发泄的情绪都发泄在不?易察觉的小动作上。
时瑾初一行人瞧着声势浩荡,但实际上根本没闹出什么动静,背后跟着的一群人行走间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绥锦在背后瞧着这群训练有素的奴才,一颗心不?由得沉了?又沉。
邰谙窈回来得悄无声息,出去和回来全程都没让表姐发觉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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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在踏入厢房时,她陡然站住,她问时瑾初:
“时公子今日来秋明?寺是一时兴起么?”
分明?是清了?场,却?偏偏许了?她们一行人进来。
绥锦愕然,她没有想到姑娘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但她知道?姑娘做事不?会无的放矢,便只默默地听下去。
时瑾初脚步一顿,他惯来知道?女子在某些时刻很是聪慧,也不?曾想过能瞒过她。
他坦白地承认:
“不?是。”
时瑾初和女子四目相视,他轻描淡写道?:“我为你而来。”
邰谙窈心跳声猛地剧烈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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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他为她而来?
这么暧昧的话,他怎么能够信手捏来?
邰谙窈堪堪咬住唇,恨不?得转身就走,但她还是勉强保持镇定,竭力忽视他的话,她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那?日在烟雨楼,时公子也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走进烟雨楼后,选择包场,故意针对她?
想到她难得能出府一趟,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意,她不?禁有点意难平。
时瑾初不?着痕迹地看了?女子一眼?,没想到她还挺记仇。
邰谙窈不?知道?他心底腹诽,还在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但时瑾初的回答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你自己的身体,难道?你自己不?清楚?清汤寡水的久了?,你受得了?酒楼的菜色么?”
邰谙窈先是一怔,再然后,她脸色涨红,忍不?住退了?一步,恨不?得离时瑾初远远的。
他怎么对她了?如指掌的?
邰谙窈脸颊染了?绯红,她憋出一句:
“公子的行为和梁上君子有何?不?同?”
暗地中的觊觎和窥视都让人不?寒而栗,觉得毛骨悚然。
时瑾初一时没听懂。
邰谙窈往李太医看了?一眼?,恼意褪去一半,她忽然狐疑地问:“烟雨楼那?次,难道?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么?”
她从未抛头?露面过,往日即使?出来,也是整日乘坐马车,衢州城或许有人知道?邰家有个?外甥女居住在此,却?是不?知道?她的面貌。
她只有那?日和表哥一同出去,才在外露过面,如果时瑾初真的见过她,只可能是那?一次。
时瑾初没有犹豫地颔首: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