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少主,此生不在世!”

晚禾看着底下不少臣民眼眶湿润,他们脸上的惊喜被失望取代。

“师兄,他们等了你三百年,不管三百年前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的臣民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此生你是昆仑雪域弟子,也是夙鸴公国皇子,多一重身份又如何呢?”

燕猗沉眉,如何?

他的一举一动再不是曾经神秘的流波少主,现在的他,一言一行会被放大数十倍。

假如,假如将来发生什么,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晚禾那边,无论是魔是仙。

少一重身份,就会少波及无辜。

她的记忆还没苏醒,其实他也没苏醒。

自己苏醒记忆和通过相似的场景唤醒记忆以及从所问盘中看到的东西,不是一回事。

自己苏醒,带了当事人在当时所有的情感。

切身体会,如临其境,当时痛,就会痛,当时悲,就会悲,当时爱就是爱,当时恨,也会恨。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苏醒记忆就会回到从前。

情绪也会陷入其中,所以他不会去认领这重身份。

“他们认错人了,我们走吧!”燕猗短暂思考后,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晚禾有些遗憾,瞟了一眼迎着朝阳出落的长宁岛,好多思绪牵着她的神经,好像在那里,也有某样东西在长久的等候她。

“怎么了?”燕猗的目光虽然看着前面,但余光全是她,以至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被尽收眼底。

“师兄,我总觉得,我来过这里,而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牵引着我……”

燕猗动作一顿,几乎没有犹豫,带着她调转方向奔着长宁岛缓缓下落。

晚禾和四周的臣民都惊讶意外了。

晚禾:“师兄你?”

“没关系,三百年碰到一次长宁岛现世,下次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你好奇,我们就进去玩玩!”

鲶鱼头立刻磕头:“少主终于回来了”

燕猗抬手打断他:“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觉得有意思,下来瞧瞧,如果你们硬要把我当少主,那只好即刻告辞!”

鲶鱼头又赶忙磕头:“好好好,少主哦不,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累了还可以随便入住,属下哦不,习讷这就去给你安排!”

晚禾被燕猗牵着走进长宁岛,远处海面上陆陆续续散去不少臣民和将士,他们临走前,还念念不舍地把目光投放在燕猗身上。

想必当年的流波少主,一定十分疼爱子民。

晚禾走了两步,好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隔了那么远,仍然可以看到云层中一抹玉簪绿。

炎墨的目光荒凉一片,没有想到她会忽然看过来,两人隔着云雾和海风对望,他收起情绪,微微勾了下唇角。

他以为,晚禾这样一进去,再出来,必定是会找回些有关前世的记忆,他十分纠结,不知道应不应该让晚禾去。

醒了的话,她应该会恨他吧?

是他没有及时出手,但凡当年他多些对她的了解和关心,从她离开雪域后,时常去关注她的动向,也不会让她被松至欺骗。

可是,当年他也只是二百年的修士,在师尊底下安心修炼天赋过人的弟子,师尊刚刚因为阿络父尊仙逝,他怎么会主动去关心阿络的动向。

那个时候,他对其他宗门的弟子也不是很了解,怎么会想到松至可以为了得到上界赏识,想出那么卑鄙的方法。

如果他要揽责,倒也不算牵强,如果他说和他无关,那的确也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可是,那上古时期的恩怨情仇呢?

他还能毫无顾忌地坦言和他无关吗?

他历经两生两世,晚禾历经三生三世,二人之间的爱恨随着漫长的时间长河冲刷千百遍,人世间纷繁,他总是会在对方走了后开始眷念。

炎墨瞳孔突然收缩,他的记忆并没苏醒,怎么会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