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干扰着苏恕没有头绪的想法。
他一会感觉自己像被拆穿身份的卧底,一会又觉得自己的做法过于多余。
为什么会因为岑识的一句话乱了心神?
直到沈聿卿很轻地笑了一下。
其实这声音并不明显,可苏恕还是夸张地揉了揉耳朵,总感觉有人穿过声波挑逗他敏感的耳垂。
“有,某些人开始懂事儿了,不像小时候一不顺心就闹着要离家出走了。”
“你别说了。”苏恕脸色淡定,耳根却红了起来,恨不得用手捂住沈聿卿的嘴,阻止他继续说自己的中二过往。
他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让沈聿卿掀他老底吗?
话没唠两句,话题成功跑偏,他一时间想不起打电话的初衷,只想着怎么终止‘离家出走’的糗事。
苏恕岔开话题问:“你在做什么?那边应该是白天吧。”
“我在收拾园子里的花。”
“什么花?”苏恕心思不在这里,他向前走几步,前胸抵着铁栏杆,用手掌丈量弯月。
他想着在同一片天空、不同纬度下,有一个有温度有呼吸的沈聿卿。
夜幕深色总会让人徒增忧愁,陷于沉重难挨的痛苦往事,可手机里短暂的呼吸又如一道灼热的晨阳,驱尽满身荒凉。
过于发散的思维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沈聿卿不同的一面。
慢慢的,脑海中那人的轮廓从模糊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