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知道他在家经常把自己亲生儿子打得好几天下不来床,苏闳刚打完人还顾忌脸面,不愿意带孩子去医院。
要不是怕出人命,估计连消炎药都不会给。
在苏闳刚没二婚前,苏恕在无数个夜里躺在那个狭窄的房间,房门没有锁,因为他知道脆弱到一道门锁拦不住暴怒的苏闳刚。
苏闳刚在家脾气并不好,十岁出头的他和中壮年的苏闳刚没有可比性,典型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想挨打不想疼只能安静地躲在房间里,把皮|肉上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往下压。
等他好了些就往他姑家跑,他姑看到他身上的青紫痕迹,他就骗他姑说。
是和学校里的人打架打的。
苏恕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告诉他姑发生了什么,姑姑拉扯林宣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两家因为这个事情再发生争吵。
更何况,十多岁的他对于谁来说都是个累赘,他身无分文,年龄还小,思来想去好像只有早已消亡的血缘关系让他能在苏闳刚少有的“恩赐”下残喘着苟活。
李宥说了一堆话,一转头看到苏恕双眼放空地盯窗外,他用力拍了下真皮沙发,“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又当耳旁风。”
突然响起的声响让苏恕回过神儿来,他缓了一会儿,脖子往卫衣内里蹭了蹭,不走心地回应,“听见了听见了。”
他想起一遍李宥的话,说来说去还不是苏闳刚对他不满意,苏闳刚那样的人不会明说,只会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做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