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几乎要尖叫,一想到对方的手段,只觉得脸还疼得厉害。
思及此,立马竹筒倒豆子般诉说起赵员外做的恶事。
赵员外狠狠瞪了他好几眼,周管家却根本不敢看他,在背叛主子与小命之间,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小命。
“看什么看?赶紧写。”
萧迎忽然一脚踩在赵员外左手,赵员外疼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不得不将周管家说得那些都记录下来。
萧迎等人却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万万没想到对方做得恶事远超想象,简直罄竹难书。
光是玩弄致死的姬妾丫鬟就有十多个,殴打百姓、强占土地、强抢民女、贿赂官员、开设赌坊故意引诱人赌钱,由此卖妻子儿女更是数不胜数。
她才知道原主也是着了他们的道。
这样的畜生,竟然在红叶镇盘踞了几十年,着实令人心惊。
赵员外越写越心凉,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一旦被揭露,定会被杀头抄家。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快告诉县令大人,让他把这个女人抓进去,将这份罪状弄到手。
他不怕县令不答应,毕竟他贿赂的就是对方。
一旦暴露出去,对方也会遭殃。
想到这里,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这一写就写了小半个时辰,足足写了三四页纸。
萧迎坐在旁边悠闲地喝着茶,其余人都低垂着脑袋,鹌鹑一般。
“这位娘子,写,写完了……”
赵员外再次露出谦卑之色,一脸赔笑。
他写得手腕酸痛,浑身更是快要动弹不得,疼得厉害。
周管家立刻将纸拿给萧迎过目,萧迎将几张纸都扫了一眼,微微颔首。
即便还有没交代的,光凭这些也足够让对方死伤一百次了。
“每张纸都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手印。”
她又将纸递给周管家,周管家苦笑一声,只得拿给赵员外盖手印。
赵员外咬了咬牙,在几张纸上都盖了自己的手印。
反正只要县令及时把这个女人抓进大牢,他就是安全的。
萧迎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几张纸都收起来,心情很不错。
“别想着告诉县令搬救兵。”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又岂会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这几张纸我会分开保存,但凡我和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保证他们会出现在不同官员的桌案上。”
“不敢,绝对不敢……”
赵员外脊背一凉,最后的希望也被剥夺,顿时身子一转,彻底瘫在了地上。
这恶妇实在是太可恨,太阴险了!
他不敢去赌,他与县令来往是很密切,但与县丞、主簿二人的关系就比较一般。
尤其是县丞,那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死硬派,这些年一直盯着他。
若是真被他看见这份罪状,自己绝对在劫难逃。
“你最好不敢。”萧迎站起身来,朝三个孩子招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兄妹三人立马跟上,只觉得既崇拜又解气,身心舒畅。
三人憋着一肚子话,直到离开赵府之后,才纷纷开口。
“娘,你真是太厉害了。”陈星海由衷地赞叹,第一次如此钦佩一个人。
陈星云更是星星眼:“嗯嗯,娘真的好厉害,打趴了那么多人,把星月也赎了回来,还让那个赵员外写下了罪状。”
陈星月则直勾勾盯着她,语出惊人。
“你不是我娘,你到底是谁?”
她娘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本事,那个女人只会坑害他们,脑子也不灵光。
陈星海与陈星云登时噤声,有些紧张地看向萧迎。
萧迎脚步一顿,瞥了一眼陈星月。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是你娘。”
这并不难看出来,不过这姑娘倒是兄妹几个里面最直爽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