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道的成功修建给了他不少信心,其余几条应该也能成功。

原来那日答应这几个村子修建河道后,他又与县丞和主簿讨论了一下其他的小河,发现云安县里还有三条支流。

其中两条支流与陈家村这条差不多,还有一条更长更宽些。

这四条支流加起来,起码能覆盖云安县一万多百姓。

他当即就召集这些村子的里正,共同商议扩展河道一事。

因此陈家村这条河道开工没几日,另外三条也开工了。

至于那些没有河水流经的村镇,大家也集思广益,争取保住这季粮食。

这一切,萧迎自然不知情,就连宁远泽去河道视察都不知道。

酉时时分,她再次乘坐马车去了青云书院,接陈星河回家。

书院门口可谓众生百态,一些没考好的学子垂头丧气,有的甚至当场痛哭。

自觉考得不错的则神色轻松,身形舒展。

也有一些面无表情,比如陈星河。

“累了吧?慧娘已经准备好晚饭,都是你爱吃的。”

萧迎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陈星河立马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娘,你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上车后,陈星河忍不住问道,难道娘一点都不关心吗?

“那你考得怎么样?”萧迎从善如流。

陈星河有些没趣,但还是笑着说道:“我觉得还可以,也许能进青云书院。”

“那就好,等你开学,我送你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谢谢娘。”

陈星河笑容更灿烂了些,他其实不在意新的文房四宝,但他觉得这是娘在关心他。

一旁的余叶舟也为他高兴,但想到夫人上午说的那些话,他又闷闷的。

“叶舟你怎么了?我考得好你不高兴?”

陈星河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颇有些疑惑。

相处这段时间,他对余叶舟挺喜欢的,聪慧勤劳,能跟上他的思路,但又不会刻意表现。

像今日这样没有主动关心询问,还是头一次。

“当然高兴!”余叶舟立马反驳,但很快又垂下脑袋:“只是……”

他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让陈星河更好奇。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

余叶舟不知如何开口,求助的看向萧迎。

“娘,他怎么了?”陈星河纳闷,难道这事还跟娘有关?

萧迎失笑:“他可能在思考读书是为了什么,做官又是为了什么。”

陈星河扬起眉梢。

就听余叶舟支支吾吾说道:“上午夫人问我公子上学是为了什么,我说是读好书,然后考功名,做官。”

“这没错。”陈星河微微颔首。

余叶舟得到鼓励一般,于是继续往下说。

“然后夫人又问我做官是为了什么,我说是脱离普通人的身份,还能光宗耀祖,夫人就让我问你这两个问题。”

他不解地看着陈星河:“公子,我说错了吗?”

陈星河思忖片刻:“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我想做官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庇佑家里。”

“士农工商,咱们家现在算是商户之家了,排在最末,常被人看不起。”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若是没有为官者庇护,很可能惹人眼红,招来祸事。”

“若是我能做官,这个问题就能解决。”

余叶舟当即眼前一亮:“原来是因为这个!夫人,公子,我果然考虑的太不周到了。”

陈星河则看向萧迎,见他娘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没有插嘴,就觉得不妙。

“娘,我说的对吗?”

“这事本就没有对错,每个为官之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萧迎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又问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