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只是个普通村妇,向来光明磊落,清清白白,如何会做杀人的事情?再者,大人说我谋杀总得有证据,哪怕是大理寺的官员也不能空口白牙就污蔑人。”

见她如此姿态,丁放就知道她不是个普通村妇了。

寻常老百姓即便没做什么,被他这么一吓也会唯唯诺诺,眼前人却依旧镇定,且思维敏捷,能言善辩,是个硬茬子。

“哼,本官既然传唤你,自然是有证据。来人啊,带证人于谦上堂!”

萧迎恍然,原来被派去上京的是于谦,也是位老熟人了。

但即便是于谦,手上也不可能有她杀人的证据。

不多时,于谦就来到堂上,与两个月前相比,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岁,看来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于谦则差点没认出她来,实在是与之前见到时变化太大了。

不仅年轻了好几岁,肤色也变白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像在发光,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美。

这还是那位萧娘子?该不会换了个人吧!

一时间,居然有些看呆了。

“啪!”忽听丁放一拍惊堂木,高声问道:“于谦,就是你要状告萧迎杀人?”

于谦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已,迅速收回理智。

“回大人,草民于谦,要状告萧迎杀人!”

“此毒妇力气奇大,不仅杀了我家公子周天赐,还杀了周家两名仆人,一位是周公子的贴身护卫杨怀,另一位是周公子的车夫刘赖子。”

“草民甚至怀疑前任县令大人也是她杀的,且故意嫁祸给土匪,还请几位大人为周家做主!”

说完恶狠狠瞪着萧迎,眼底升起一抹畅快,这次终于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了。

萧迎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直神色淡然,仿佛被状告的根本不是自己。

“萧迎,你还有什么话说?”丁放冷冷问道。

周彦庆与宁远泽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萧迎,哪怕她只要露出丝毫不妥,他们就能当场将她拿下。

萧迎则面无表情说道:“几位大人,且不说我只是个普通村妇,根本没有胆量杀人。”

“即便有,我又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我与他们从未见过,根本就不认识。”

丁放一滞,眼中多了一丝怒意,颇有些气急败坏地盯着于谦。

这个蠢货!没告诉他们萧迎与这些人根本不认识啊,这要如何让人承认?

于谦顿时也冒出一头冷汗,思来想去,萧迎与这些人的确没在明面上见过。

不,她应该是见过刘赖子的!

“大人,她撒谎!刘赖子去陈家村收购过红条子,她还故意哄抬价格,因为她当时也在收购红条子,要制作那个麻辣香油。”

“没错,一定是因为这个,因为刘赖子将附近几个村的红条子全部收购了,她一根都没收到,所以怀恨在心,就将刘赖子杀了!”

丁放与周彦庆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蠢货终于说了点有用的了。

“萧迎,于谦所说可为事实?”

萧迎面露恍然:“原来那位来村里收购红条子的叫刘赖子,于谦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刘赖子的确来陈家村收过红条子,给的价钱还很高,所以我让村民们把红条子都卖给他了。因为当时我已经收了好几千斤,根本不缺,又怎么会因为区区小事去杀他?”

说着问于谦:“刘赖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于谦直觉不妙,但还是说道:“就是那日火烧满香园,他被发现死在大堂里,脖子都被人扭断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萧迎淡淡一笑:“当然不是我做的。若是我没记错,满香园失火距离刘赖子来陈家村收购红条子已经过去好几日,他应该已经收了不少红条子吧?”

“我要杀他为什么不早点杀?偏偏要等他把附近村子的红条子都收完之后才杀?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宁远泽点了点头,这事的确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