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孙和曾咏珊将刚取到的遗嘱文件轻轻放在会议桌上。

同事们立刻围上前,传阅这份证据。

“他的全部财产,都留给儿子韦安生?”

“这个韦安生……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号人物。”

梁奇凯翻动从户籍中心调取的资料。

“韦安生?没有出生证明,也没有照片。”

“根本没有和这个人相关的登记,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案情顿时变得扑朔迷离。

原本资料显示未婚无子的死者,不仅有过婚史,他的前妻还涉及一桩虐童案,如今又凭空多出个儿子……这些线索在眼前交织,一时之间,警方难以理清。

“照这么说,死者弟弟韦旭昇就继承不了这笔钱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看他那个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就来气。”

“你们看过他的笔录吗?说什么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只知道向有钱的大哥索取,就好像一切都是他应得的,简直无赖透顶。”

莫振邦仔细翻阅完遗嘱内容:“去死者家里看看。”

死者韦华昇就住在玩具公司后巷的一间普通公寓。

两位佣人正站在门口。她们已经从新闻中得知雇主遇害的消息,不知道该向谁打听详情,此时见大批警察前来搜查,两个人更是一脸怔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呆立在原地。

曾咏珊安抚道:“不用这么紧张,只是循例问话。”

公寓内部宽敞明亮,但以韦华昇的身家来说,这样的住所实在称不上豪华。

玩具公司员工在问询时曾提到,死者生活简朴,这或许与他早年的艰苦经历有关。

莫振邦打量着这个住所,很快?*? 发现这是由两套房子打通改造而成。

死者曾住在老式唐楼,儿子从室内又窄又陡的木楼梯上摔下,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本能抵触高低落差的结构,选择将两套平层合并。

“韦先生是个好雇主。”佣人霜姐缓缓道,“他从来不会摆架子,对我们都很客气,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其他东家不是这样的,他真的很难得。”

“他平时会带女性朋友回来吗?”莫振邦直接道。

“从来没有。”另一位佣人陈姐端来茶盘,接过话茬,“韦先生应该没有女朋友。”

祝晴认真记录着。

此前在玩具公司走访时,有员工提到公司高层曾为韦华昇介绍女友,但被他一口回绝。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我们平时的工作比较清闲轻松,主要负责家里的卫生,和韦先生的早餐、晚餐。”

“其实这份工作,一个人就够了。但最初家政公司在安排时出了错,派来了我们两个人。韦先生是大好人,他了解到我们都需要这份工作,就把我们都留了下来。”

据两位佣人回忆,这套房子是韦华昇七八年前购置的,她们也是那时开始在此工作。死者尤其喜欢书房的采光,冬日里总爱独自沏壶茶,坐在窗边看书。

“韦先生从不沾酒,也很少应酬。”

“他一个人待着就只是看看书,要么就摆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有天还兴致勃勃地问我们会不会下棋”

霜姐和陈姐相视一笑,鼻尖反酸。

“我们哪里懂这个?买菜做饭还行,下棋?”

“棋子往哪摆都不知道!”

“韦先生平时在家的时间多吗?”祝晴的目光扫过整洁的客厅。

“每个月都会外出几天,具体是周几不一定,但总会提前跟我们打招呼,让我们不必准备他那几天的饭菜。”

“知道他去哪里吗?”

“这个……我们哪里好打听主人家的事啊?”

另一位佣人说道:“我们猜可能是出差,韦先生工作一直很忙,只要工作起来就是个拼命三郎。有时候都半夜了,他书房的灯还亮着呢。”

初步搜查并未发现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