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兆麟不由轻叹。
是啊,B组这群人,平日里插科打诨没个正形,可一旦投入工作,个个都拼命。
“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啊”盛放一本正经地说,语气像个体恤下属的总警司。
翁兆麟忍俊不禁,将茶杯递回去:“看来这菊花茶真是下火,要不要再来点?”
放放仰着小脸,奶呼呼地拒绝:“不要,这样不卫生的。”
翁兆麟:“……”
萍姨又趁机哄小祖宗回家,谁知道放放搬来大靠山。
“萍姨,你先回去吧。”翁兆麟大手一挥,“让他待在我办公室。”
他说这话时,放放乖巧地端坐在兆麟办公室的沙发上,眨巴着眼睛,和萍姨挥挥手:“掰掰。”
到了饭点,办公室门被推开。
放放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探了出来,“笃笃”几声敲了敲门。
“饭都没吃饱,怎么干活呢!”
所有人望了过来。
翁兆麟撇撇嘴,他都还没发话,这小发言人倒是先宣布开饭了。
警员们一动不动。
盛放小朋友又亮出他的招牌小表情,眼巴巴地盯着阿John。
他的外甥女还饿着肚子呢。
翁兆麟连投降都没好气:“吃饭吃饭。”
一行人托盛家小少爷的福,终于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往警署餐厅去的路上,放放跟在祝晴身旁蹦蹦跳跳。
大人们点餐,他的脚尖快要绷成一道直线,才能看见今天挂得特别高的餐牌。
突然,放放的小短腿腾空,扑棱扑棱着。
他被抱了起来,呼吸到高处的空气。
盛放通缉好几天的闲散人士终于出来了。
放放宝宝眯起眼睛:“嚯!原来在这里!”
……
祝晴端着餐盘在警署餐厅落座,视线不自觉追随着那道圆滚滚的小身影。
盛放的衣角,在餐厅门口一闪而过,调皮小孩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豪仔告状:“他刚才拉着程医生说借一步说话。而且那语气,像个古惑仔!”
祝晴望去。
小孩靠着墙,绷着酷酷的小脸,就像是在和程医生谈判。
曾咏珊笑出声:“你不是说控制他看电视的时间吗?”
“没办法。”祝晴收回视线,“我已经分不清哪些台词是他现学的,哪些是旧的。”
此时重案B组这些大人们
开始帮着祝晴出谋划策,教她对付小孩。
“电视机的遥控可以另外配的,收起来也没用。”
“但是有个绝招,你下班回去可以摸一摸电视机,发烫的话,就表示刚看过。”
欢笑声中,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案子上。
顾家的卷宗刚从其他警署调来,需要重新走访。
其实最初他们就怀疑,顾家人可能是被周永胜灭口。“殉情案”告一段落后,周永胜的作案动机更加明朗,他要让顾旎曼彻底失去依靠。
如今,顾旎曼的父母和弟弟都已离世,周永胜也死了。
但真相不能被掩埋,到底是谋杀还是意外,总该有个说法。
“阮文静的父亲……周永胜遇害时,他有不在场证明。当时他在家里做饭,邻居来借过生姜,两个人还聊了一会。阮父住在九龙公屋,霞光戏院在渡船街,往返至少要四十分钟,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看得出来,阮父确实不了解当年殉情案的始末。”
“我竟然希望真有人能为阮文静报仇。至少这样,证明还有人记得她。但可惜,阮家没有其他人了。”
“阮文静当时也才二十岁啊。她有什么错?就因为和顾旎曼身形相似、血型一样,就被选中当替死鬼。”
“也许直到最后上游艇,她都还以为,这是周导给的一个难得的试镜机会。以为终于可以向父亲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