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祝晴盯着转运危重患者的风险通知书,将笔尖停在签字栏。

“院方必须再次强调,跨国转运存在极大风险。”罗院长推了推眼镜,“我们对后续治疗效果不做任何保证。”

放放小朋友双手插兜,扬着下巴表达不满:“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

祝晴在签字栏上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牵着盛放的小手来到病房门口,护士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祝晴靠着冰冷的墙壁,反复翻看程星朗帮忙准备的资料。

盛放小朋友踮起脚尖。

柏林脑专科医院以严谨的康复医学著称,康复科数据对外公开,另外还有手术的案例报告……这些专业术语,比天书还要晦涩难懂,不仅仅是放放看不明白,祝晴也是。

“咔嗒”一声,病房门开了。

护士温柔地点头示意:“可以进去了。”

走廊里,两位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们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场景,盛女士总是安静地望着窗外,手里攥着那本墨绿色的笔记簿,她说,笔记簿里有女儿的消息。如今,她女儿回来了,正握着母亲的手,做出人生最艰难的决定。

脚步声彻底消失,是放放关上了病房的门。

祝晴握住盛佩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