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嫌弃我累赘,和同学去露营的时候,愿意带着我。她说,我不是不够落落大方,只是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姐姐比妈咪还要懂我。”

“在我十六岁那年,姐姐披上了婚纱。”她顿了顿,“姐夫待她很好,温柔、体贴,看姐姐的眼神,就像是看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在盛佩珊眼里,这样的幸福是理所当然的。

姐姐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人生如此重要的抉择上,又怎么会看走眼呢?

第二年,他们的女儿出生,小名可可。

盛佩蓉希望可可像巧克力一样,过甜蜜的一生。

原来是朱古力。

十七岁的盛佩珊说,真是个甜腻的名字,姐姐只是笑。

“原来小婴儿这么可爱。”盛佩珊的眼底闪过温情,“我常想,云朵是不是也像这么软?轻轻抱着的时候,可可还会笑……”

他们愈发看不见“她”了。

但那段时间,家里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直到”她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我弄丢了可可。”

“你是故意弄丢?*? 那个孩子?”

盛佩珊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多想像一个凯旋的英雄,奇迹般地找回小孩,用危机换取渴望已久的关注。

然而,那成了一场失控的恶作剧,化作反复折磨她的梦魇。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一名警员送来从盛家别墅传真来的资料。

是那份DNA检测报告。

盛佩珊接过报告。

其实结果如何,她已经猜到了,只是亲眼看见白纸黑字,要更安心一些。

“祝晴还没来吗?”盛佩珊说,“之后发生的事,我想亲口告诉她。”

……

盛放小朋友的手中,还捧着那杯儿童冻鸳鸯。

凝结的水珠滑落,沾湿了袖口,好冰,冰得他的小米牙打颤。

家里的房间一个个空了出来,人越来越少,安静得可怕。

盛放睡觉时,会用被子将自己卷成蜗牛壳,他只有两只手,捂住了耳朵,就捂不住眼睛,也不知道是吓到睡着,还是累到睡着。

今天能不能去外甥女晴仔家借住一晚?

小长辈坐在外甥女的工位上,懊恼地想,应该怎样说服她才好。

他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

“对了!我有一个魔法小金库哦。”盛家小少爷献宝一般,掰着自己短短的手指头,“我还有、还有……”

少爷仔越卖乖,越觉得力不从心

真不好,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

第19章 后悔吗?

祝晴从莫振邦手中接过那份传真资料的复印件。

纸张还带着机器的余温, 油墨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她安静地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些过往的痕迹, 在脑海中掠过。

福利院里斑驳的墙壁、冬日里浸在餐厅后厨洗碗池中冻得发红的手指、为攒学费连打三份工直到高烧不退的夜晚……

院长是在福利院门口的台阶上发现她的。

那时,她尚在襁褓中,连啼哭声都这么微弱, 根本不存在贪玩孩童在人群中意外走失的可能性,很明显,是家人遗弃了她。

小时候, 祝晴经常站在学校门口, 看着同学父母来接他们回家。

爸爸妈妈牵着孩子的小手, 轻声细语地问,在学校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发生好玩的事、有没有好好做功课……而祝晴, 从来无法在脑海中描绘父母的雏形, 她只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小孩, 不被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她不在乎,也不奢求温暖。

但祝晴从来没想过,原来,她并不是生来就被遗弃。

她有妈妈, 是那个躺在嘉诺安疗养院病房里的, 可怜的女人……她也有爸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