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崔福祥眼角充血,青筋在太阳穴跳动。

“她记错了,叫他汪阿水。”崔福祥的嗓音嘶哑得可怕,“我的儿子是黄阿水!他们这些有钱人,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们这种人一眼!”

从那天开始,崔管家开始留意盛佩珊。

他发现,她请了一位私家侦探,但并不是像其他豪门太太那样暗中调查丈夫在外的花边新闻。

“二小姐竟然在查小千金的下落!”

“如果小千金还活着,阿水又怎么可能绑架她?那个鞋帮和玉坠,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如果不是盛家人同意阿水休假,他为什么回屋村?他本来不用死!”

小孙手中的笔尖,在纸张上沙沙作响。

崔管家交代到这里,作案动机已经完全明朗。

崔管家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盛家人不会说的。

“你恨盛家,也恨自己没有相信过黄阿水……你儿子白白蒙冤二十年,你要让他们为他陪葬。”莫振邦说,“第一个,是向陈潮声下手。”

“我这把年纪,还有几年好活?”崔福祥冷笑,“一起死吧。”

他自知没有能力查明当年的真相,但只要想到儿子死后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仍在对这伪善的一家人点头哈腰、尽心尽力……

恨意吞噬了他。

“二小姐能有什么主心骨?”崔管家说,“这么多年,都是二姑爷为她收拾烂摊子。”

崔管家第一次动手,是那次刹车失灵事件。

他巧妙地做了手脚,不过陈潮声命大,只撞到路边的护栏,躲过一劫。后来车辆送去检修,因老爷车本来就故障频发,老师傅说出什么毛病都不稀奇……那次下手,简直是天衣无缝。

“第二次动手,是畏罪自杀现场?”莫振邦问,“你怎么知道何嘉儿的事?那枚戒指又是从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