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电话里,对方听见“邝小燕”三个字时,反应太过反常,不像普通的街坊关系。
士多老板提过,自己儿子是邝小燕的小学同学。
“好像老太太确实叫过他儿子的名字……”徐家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叫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的”
“嘘!”曾咏珊朝着他们使眼色。
很重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嘘什么嘘?”翁兆麟扫了一眼凌乱的办公室,“我说过多少次了,查案要讲究方法。”
“像你们这样查……破案?等凶手自首比较快!”
……
事实证明,翁兆麟这次没说错,年轻警员经验不足,在福合街多跑了一趟冤枉路。
这次,从巷尾士多出来后,他们直奔“好运来”麻将馆。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浓重烟味扑来,徐家乐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咳嗽。
他转头看向祝晴,这位冷面Madam神色如常,反倒衬得他像个新手警察。
“你怎么不咳?”徐家乐的声音里还带着咳嗽后的嘶哑。
祝晴:“我憋气。”
憋到声音微微变了调。
也不算特别从容……
祝晴皱着眉头,用手在面前快速扇动,试图驱散烟雾。
麻将馆里乌烟瘴气,他们在老板面前亮出证件,而后径直向最里面那桌走去。
一个瘦成竹竿的男人正要出牌,看到警察走近,嘴角叼着的香烟差点掉下来。
“阿sir,什么事啊?”他的声音因为含着烟而含糊不清。
祝晴开门见山:“认识邝小燕吗?”
竹竿男大名姚志勇。
他愣了一下,放下麻将牌:“你们先玩,我去去就来。”
“喂,不是吧?”他的牌友不满地嚷嚷起来,“三缺一,我们怎么玩?”
姚志勇没有理会同伴的抱怨,领着警方来到麻将馆最里间的一个小隔间。
他习惯性地又摸出烟盒,却在抬头对上祝晴的锐利眼神时,讪讪地将烟盒塞回口袋里。
“认识邝小燕吗?”徐家乐再次问道,这次加重了语气。
“认识,小学同学。”姚志勇轻描淡写道。
“只是同学?”徐家乐逼近一步,“听说你追过她?”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击中要害。
姚志勇并不知道阿sir不过是诈自己而已,此时他的神色变得不自然,摸了摸后脑勺。
“谁跟你说的?”他悻悻道,“真是多嘴,好几年以前的事了……”
在两位警方的持续追问下,姚志勇终于松口承认。
“是,我是喜欢过她,但都是老黄历了!”
“她问我,能给她什么?笑话,不就是穿衣吃饭,难道我还能饿着她?”
“这事没让我爸妈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愿意的。她那是什么家庭?还配不上我呢。”
姚志勇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声音里充满不屑:“邝小燕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住一个破铁皮屋,就只是生得漂亮了些”
“她早就辍学了,有一次我在深水埗那个‘靓妹时装’见过她,就是巷子里那种破店,店都裂了……穿个地摊货,还学人家模特走猫步,扭来扭去。”
姚志勇夸张地挺直腰板,捏着嗓子嘲笑邝小燕:“成天假清高,装模作样,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发什么白日梦。山鸡就是山鸡,还想变凤凰。”
徐家乐打断他充满恶意的回忆:“所以你就因爱生恨?”
“阿sir你别乱说!”姚志勇急得跳脚,“我和她后来都没联系,就是街坊见面点个头的交情!”
“最后一次见面?这个真记不清楚了,她都拒绝我了,我总不能一直在她面前晃……阿sir,我也要面子的。”
“有没有邝小燕的照片?”
“应该有咯”
“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