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立业早在几日前就逃离了,只留下了冉洛一人守在这,不然梵然也不能轻而易举的进出。

只可惜冉洛不开口作证,其他人也不敢擅自闯入,毕竟冉洛属于舒立业名义上的养男,在没有足够的人证和口供的情况下,就算报警把舒立业抓进去,也会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唯一能把她摁死的,就是那曾经被她囚禁了许多年的男人。

只可惜舒立业早早就将人转移走了。

除了她自已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被带走的美夫去了哪里。

不过这并不包括冉洛。

纵使院落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舒立业的去向。

我也相信冉洛一定会知道。

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并没有出错。

吉普车开到荒芜的地区,越往深处开,腹地越发明显。

在冷风和后面跟随的警车鸣笛声中,冉洛的头始终未曾抬起。

舒立业更换的居所,比之前的豪华的院落,简直破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怀疑这种危房,根本就不会有人居住,看上去像放牧途中,被遗弃了许多年的破败房屋:

“你确定是这里?”

“应该是。”冉洛道,“她不会防备我,因为她看不起我。”

被当做佣人随意使用的冉洛,早就失去了人权,连阅读一本书籍,都需要朝自已的雇主申请。

他能知道舒立业的去向,不是因为舒立业有多信任他,纯粹是因为舒立业只把他当做没有脑子的货物。

谁又会对货物生出戒备?

女人向来是对着比自已更强大的生物,才会生出防备心。

站在门口,我看冉洛推门而入,里面的空间分明不大,时间却仿佛成了胶质,让火烤出来的暖意,随着开门的那一瞬变冷。

舒立业扶着男人坐在沙发上,如果忽视掉男人腿上被囚禁的伤痕和锁链,这般依靠在她怀里的样子,当真是一对恩爱的中年爱侣。

我停了停,站门边上没动,看着冉洛走进去,恰好是个能纵观全局的角度。

冉洛刚打开房门,舒立业手指神经性就抽动了一下,在看见是他以后,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冉洛,过来。”

冉洛没有动。

舒立业脸上的笑容褪去:“冉洛,你要害死你的阿爸吗?”

冉洛嗓音沙哑地与他对峙:“你骗我,你说我阿爸死了。”

“那是为了保住你阿爸!”

舒立业加重了语气道:“你不知道你阿爸来这里投奔我的时候,有多可怜,他身上都是你阿妈虐待出来的伤口,要是没有我,他早就死在牧区了。”

“这就是你拆散我们父子的理由吗?”冉洛道:“我一直以为我阿爸跟我弟都死了,结果你把他囚禁在这里,把他当作你的玩物。”

“冉洛,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舒立业厉喝一声,眼神愈发阴沉,嘴角的笑意却越扯越高:

“之前我们不是商量的好好的吗?你在这里侍奉你阿爸,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也不会阻拦你们俩相见,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我以为我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世上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人。”

我推门而入的那一瞬,舒立业的脸色,从刚刚的和善,直接变成了惊愕:“你!”

她的眼神转到了冉洛身上,眼中透出了一丝惊恐:“你和她们串通好了,你想害死我跟你阿爸?”

“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有你死,他阿爸可什么事都没做错。”

我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摆明了就是舒立业早就准备好的居住地。

每一处都柔软舒适,用的都是些昂贵的器具物品。

难怪冉洛之前会狠心赶走梵然。

这对于冉洛而言,跟梵然出去面对未知的挑战,才是最为恐怖的事。

在此刻,一直充当他保护伞的雇主,给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