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冉洛跟你去吧。”

舒立业的视线,一直没从梵然身上下来,语气温和:

“你需要带小兄弟回去收拾行囊吗?”

我刚想点头,手又被按了一下。

这回是真的有些恼怒了,这货感情只想着把他哥换出来,自已的命是一点也不在乎。

疯狗一条。

行。

他自已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

“用不着,他今天就可以留下,住在哪里方便点?”

“侧院有诵经的地方,等会让冉洛收拾出来。”

舒立业安排的院落,比冉洛住的屋子大了不止一倍。

看着宽敞明亮,里头设施一应齐全,倒像是经常有来往的藏民居住。

冉洛收拾完东西关上门,梵然的眼神,就直接从兜帽里飘了出去。

要不是我扣着他的手腕,我都怀疑这货在冉洛收拾衣服时,就会忍不住脱下兜帽与其相认。

“老实点,现在不是认亲的好时候。”我皱着眉往床上一坐,“你怎么想的?真想留下来献身。”

“我不留下来,她不会放我哥出来。”

梵然的语气很淡然,平铺直叙地阐述事实:

“舒立业不相信你,不愿意和你合作,我要让我哥对她死心,我哥才会跟我走。”

“你之前不是还挺能耐吗?说你哥见到你就会跟你走。”

梵然兜帽下的脸精致清冷.又透着几分的神性。

他这样说话时反而语气飘渺,让人感觉极不真切:

“我哥没认出我。”梵然道,“他忘记我了。”

“你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能认出你来才有鬼了。”

“不一样。”梵然低声道,“双胞胎之间的感觉不一样,他靠近我时,我的心跳得很快,但是他完全没注意我。”

一个是被拐去当佛子的弟弟,一个是被人收养的哥哥。

弟弟千辛万苦回到藏区想认亲,哥哥却把弟弟忘了个精光。

人真是有意思的物种,总是被感情牵扯着,做出各种蠢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不过梵然这么做也好。

的确如他所说,舒立业对我一份信任都无。

今天不想办法制造点机会。

下一回,我连舒立业的家门都踏不进去,又何谈从中牟利,换取更多的利益。

让梵然进去里面替我打探一下消息,曲线救国也是一件好事。

我道:“你自已小心点,要是她敢睡你,你就......”

“又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你怎么知道她龌龊不龌龊?你就那么信任她。”我道,“小心点,吃喝我会想办法给你送进来,她给你的东西,你一口都别碰。”

梵然的眼神柔和了些,他冷着脸转过头,却不再抗拒我说的话。

将梵然留在了舒立业家中,一连几日,我算是忙的打转。

白天跟着冉洛去村民家收虫草,听着藏民叽里呱啦说一通我听不懂的话,再装模作样拿起来看看成色,大把大把的钱往外花。

下午晚上给梵然送饭,顺便听一下他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日子过的平平淡淡。

转眼就过了三天,梵然却依旧没有回来的意思。

我心不在焉地从地上拔了草,刚放进嘴里嚼了一口,就听见冉洛说道:

“牧民会在这放牛。”

“所以呢?”

“草上面有牛粪。”

“我骟!”我吐出嘴里的草,从腰间拿起水杯,灌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嘴里没了怪味。

“你怎么不早说,你小子也跟着学坏了?”

冉洛唇角带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麦色的肌肤,连泛红都不是很显眼:

“是你走神了。”

美丽的草原,湛蓝的天空,他的脸被日光镀上了暖黄光圈,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