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外来人,不了解虫草品质和具体的挑选,你能来帮我吗?我可以付给你中介费。”
愣头青一样的话语,没让舒立业皱眉。
她依旧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姿态,慈眉善目道:
“思榆,我的腿脚不方便,我让冉洛来帮你。”
正合我意。
我心里满意,表情却极为烦躁:“不好吧,他年纪那么小,懂什么收草,你就不能抽空带我去吗?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冉洛是久居藏民,藏语说的比我好,你不用担心这些。”
“那行吧。”我勉强道,“找他的中介费,跟找你的中介费,可不能一个档次。”
“你放心。”
我这胡搅蛮缠一通,正常人早就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却像是始终维持着微笑的面具。
从头笑到尾,没露出过一点不满的迹象。
连到了最后送我走的时候,都是瘸着腿,送我出了帐篷。
我坐上藏民的摩托离开。
隔着护目镜远远看着被风吹起的经幡,以及她越来越小的身影。
时运不济。
一进藏就遇到个软钉子。
民宿门口,除了招揽客人的老板以外,还坐着俩穿着黄色棉服的人。
定睛一看,不是我那俩逗根下属又能是谁?
“老大,你能不能把她的音响没收了,我听得想吐。”
方乾殷一头摇曳的紫毛,都在寒风中被冻硬了。
好不容易用皮筋捆在一块,又在车上被吹成凌乱的姿态,颇有几分上世纪杀马特的风格。
“哪有音响?”我走到她俩身边,用脚尖在她俩屁股上踹了一下,“这不只有羊叫吗?”
“羊叫也是一种音乐。”
周峤陶醉地深吸了一口冷空气,从兜里揣出音响,里面正在发出羊的叫声。
朴实无华,原生态,听着让人分外想喝羊汤。
方乾殷的表情几乎挂满了无语。
我怀疑她下一步就是要动手,连忙抬手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
“你们俩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看了藏戏!”方乾殷说道,“我有一个好点子。”
“记住你的好点子,等最后汇报的时候,再告诉我。”
我摸出那半盒烟,很珍惜的一人分了一根:“悠着点抽,等会吃烤全羊。”
“谢谢老大。”周峤道,“要去找小情人了吗?”
我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什么小情人?”
“户外,骑马......车......,你在他身上.......”
“停停停。”我无奈道,“你之前该不会是搞私房摄影的吧?”
“猜对了。”方乾殷补充道,“她的业余爱好是听爵土,私房摄影最喜欢拍的是嫩嫩的男大和少夫,朋友圈背景图是男人的嘴。”
“性感。”
周峤不急不缓的点开朋友圈,给我看红唇香舌:“艺术品。”
艺术我不知道,在外面再吹下去,应该能冻成冰雕艺术。
“你们俩看见梵然没?”
这两货指了条路,我只能缩着脖子,拉紧棉衣,有种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往,哪放都冷的局促,硬扛着寒冬往深处走。
藏区的空气跟内地不一样,高反一上来,氧气不够的时候,能让人大脑短暂停止思考。
人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费劲的思索问题,便会有一种放空身心,得到净化的感觉。
走在路上时,我却不得不强迫自已去思索更深层的问题。
不然会彻底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忘记身体的温度。
380块钱一件的棉衣,外加漏风的羽绒服,大概率会让我感冒。
真他爹的冷,怎么在内地没感觉有那么冷。
早知道搬出去之前,先把沈泽的衣服都顺走。
他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