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我一个穿着羽绒服的人,站在中间,非常像个大傻根。

方乾殷紫色的长发随风飘扬:“老大,你不冷吗?”

“我猜老大喜欢在寒风中发抖的感觉。”周峤体贴道,“老大的眼睛都打双闪了。”

“我闪你爹。”瑟瑟发抖地在原地跳了两下,我压低了声音道,“我上辈子欠你俩的吗?就没有人能替我去买件羽绒服内胆吗?”

连最后也没穿上内胆,这地方压根就没这玩意卖。

她们折返去买棉服时,被旁边开着摩托车揽客的藏民直接挡住。

薄棉服以380一件的价格卖给我。

荧光黄,穿上去特像行走的大柠檬,但我别无选择。

摩托车的车速很快,飞速闪过的树木,混杂着寒冷空气。

颠簸的山间路上,红艳艳的太阳照在山上,却没有任何暖意。

一直到高低起伏的草地消失,出现零零散散的人群建筑,我才意识到此次的目的地到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烟点来,皮手套束缚着我的手指,不太好抽烟,只能慢吞吞抽上一口。

脱手套是不可能的。

380一件的棉服能有多御寒,手上就不戴点东西,我真的会被冻噶在这里。

和我缩头缩颈,被寒冷挟持的姿态不同。

周峤和方乾殷分外激动,扛着设备和专业相机跟我打了个招呼,直接去拍远方悠扬的号角声和被人围观的藏戏。

她们走远了,我也不是毫无事干。

我拦住了一辆准备接游客的摩托车,笑眯眯地问道:

“姐,带我去见见你们管事的人,我是外面来的商人,想跟你们谈一笔虫草生意。”

虫草被称为软黄金,来藏区收虫草的商人比比皆是。

我的问题实属寻常。

藏族大姐道:“你要收多少?”

“按照最多的来。”我徐徐吐出一口白烟,微眯着眼道,“我有渠道分销,我只要最好最贵的货。”

藏族大姐带着去的是顶帐篷,里面坐着个身量极高的女人。

她穿的是普通的羽绒大衣,只在外面额外多披了一件纯羊毛的藏袍。

看到我以后,她从容地伸出手,与我交握:“你好,远方的朋友,我叫舒立业。”

舒立业,明显不是藏民的名字,她的外貌也没有显著的特征,看上去更偏向内地沿海的面容。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眼神,舒立业主动道:

“我是沿海人,久居藏区,现在专做虫草外销生意,你在我这里,能拿到市面上最好的货。”

她表现得相当热情有礼,不像是个精明的商人,更像是一个颇具家底的知识分子。

舒立业并不着急询问我要什么种类的虫草,而是让家人替我准备了一顿宴席。

煮好的牦牛肉,糌粑,奶皮子,还有奶茶堆了一桌。

除了风干的牛肉,我没敢下口以外,其余食物足够把我撑饱。

马奶酒下肚,吃得酒足饭饱,人精神最松懈的时刻,舒立业才慢悠悠地问道:

“思榆,你想要多少虫草?”

“你手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晃了晃杯子里的酒,低头浅酌了一口道:“但是我想你帮我找一个人。”

“我只是虫草商人。”舒立业淡然道,“找人不在我的业务范围里。”

“不能吧。”

我抬起眼看向她,眸光锋利:“藏区最大的虫草交易商,手眼通天,怎么可能没点别的业务,开价吧,多少能帮我找一个人。”

舒立业道:“我没有找人的业务,如果你要找人,可以把画像和具体描述给我,我会让朋友们帮你多留意。”

舒立业不收钱,我反而心不定。

我倒宁愿她收费,由利益驱动的关系是最牢靠的。

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以虫草交易为生的富商,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