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用力一点,直接能血溅当场。
我冷声道:“控制住你的手。”
处于发病状态的元宇,完全没听见我的话:
“她老娘都要死了,她活着没钱又没妈,不如和我一起死。”
“我骟!”我抬脚狠踹在凳子上,滚过去的凳子落在了她腿边。
我冷声道:“你他爹的老实点,现在拿着她当人质,我还能放你出去,她要是死了,你就算自杀,我也要拖着你的尸体去报警。”
用力的踹的那一下撞的我腿骨生疼。
我冷下脸色,在旁边哭泣的周乐连滚带爬的过来,抱着我的腿道:
“白姐,白姐你放过她吧,元宇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发病了控制不住自已。”
“滚。”
周乐不为所动,或许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他本来是胆小又势利的一个人,此刻却抱着我的腿死都不肯松开。
“你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元宇走吧,她说过会改过自新,她把股权给你,你把钱给她,大家不都可以好好的过日子吗?为什么要把人逼死呢?”
圣父都没有他脑瘫。
我将外套卷到了手肘上,迅速地一把掐紧周乐的脖子,将他反扣在了地上。
周乐的头撞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我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眼神狠厉道:“再叫一句试试?”
周乐仰着头掉眼泪,嘴里只能发出啊的声音,拼命朝着元宇伸出手,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换来。
反而是元宇被我的动作吓得瑟缩了一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碎片。
“你给我安排一辆车,再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把她放下。”
“行。”
我果断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钥匙,连带着用来买烟的几十块散钱,也一并掏了出来丢给她。
在元宇挟持着祖儿上车时。
我隔着车窗,对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说到做到,不然小心我追到天涯海角去弄死你,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
元宇没有吱声,一脚油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没了钱包,还有手机。
报完警以后,我让司机远远地跟在元宇后面。
平缓启动的车追逐着前面的大奔,脑子里想起的事物是元宇尖利的质疑声。
我仿佛置身于荒诞又诡异的故事中,最烂俗的故事也不过至此。
被欲望吞噬的赌博,无法戒除的毒瘾。
曾经豪掷千金为独生子举办剪辫宴。
象征着长命百岁的辫子断落,母子之情仿佛就此斩断。
人性的底线竟然能被一次次的刷新,一次又一次超出我的认知。
元宇的车开得很快,她的精神状态也不适合开这样的快车。
好几下我都疑心她会不会在高速上车坠人亡,连带着那些脏污的过往一块被掩埋。
但她又屡次惊险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最后逼停我的不是交警,而是在高速公路上被抛下来的祖儿。
滚落了一身伤口的祖儿浑身发热的瘫软在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人命跟追逐逃犯面前,当然是命更重要。
祖儿再度被送进了医院,这一次警察也守在了外面。
狂风从没有关紧的窗前卷入,我置于风口之下,望着窗外城市中的一点霓虹。
“别想了,剩下的事只能交给警察了。”杨姐道,“你给了她多少钱?”
“不多,之前那张卡我冻结了,她没办法用,今天我身上的钱加起来也凑不够两千。”
“两千块,只够她逃出首都。”杨姐道,“应该很快就会被逮捕归案。”
“活该。”我吐出了这两个字,眼神落到了杨姐身上,“姐,医生怎么说,她给你下的是什么药?”
“腹泻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