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白的长衫裹着嫩柳般的腰肢,斜襟盘扣将雪白脖颈包裹的一丝不苟。

月下美人。

皎洁如玉。

我在雾气中越靠越前,看着他带着佛珠的手指勾着衣襟,盘扣一颗颗解开。

修长的脖颈裸露在外,微微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着。

透着淡粉的喉结一路往下,清瘦的胸膛在月白长衫下逐渐展露。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回半个身子都挤到盆栽边缘,探着头往更深处看去。

情不自禁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直待在浴场角落里的女人。

她看上去跟刚刚的流氓差不多。

只不过她身上穿了定制的西服,更像是贴身保镖类的角色。

一个保镖不应该直视雇主的身体,更何况是在这种冒犯的场合。

但她却直勾勾盯着少年的身体:“梵然,继续。”

梵然没有再动了。

保镖再也忍不了一般上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要强行亲吻坐在轮椅上的梵然。

我以为这会是一场违背道德的恶行,还不待我闯进去来个英雌救美。

却见梵然抬起手,指尖的佛珠直接勒紧在了保镖的脖颈上。

锁紧的佛珠,本该供奉于高殿之上。

不染世俗的神性。

此刻却化为了杀人的凶器。

勒的女人呼吸急促,直接跪地。

他抬起眼和我对视,乌发如墨,五官秾丽。

任凭谁看到这张面孔,都会被攥紧了呼吸。

透着些微神性,已经完全超越了皮相的美。

几乎能让人联想到寒冷的雪山,诵经的神鹿。

苍茫神圣到连呼吸都透着寒意。

偏偏他不断收紧的手,眼神中如狼崽般赤裸的凶性,又形成极为强烈的割裂感。

刚刚还稳如泰山的盆栽被撞的往前,我手没捞稳,“啪嚓”一声碎在了里面。

我骟。

他爹的我只是没素质,想偷看一下美人出浴。

我可没想撞见凶杀案!

这要是真让他把人给嘎了。

我不得当个目击证人进一趟局子。

我推开浴池门直接冲了进去,强制他松开手。

被勒到险些窒息的保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嗓子眼里发出来沙哑至极的粗喘声。

被人撞破行凶未遂。

梵然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惊恐的情绪,只有凶戾。

好似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件极为正常的事。

随意处决生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我背后发凉,将保镖扶起来让她坐正,对着轮椅上的梵然毫不客气地斥责道:

“你他爹的是疯了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上来就动手。”

“她该死。”梵然嘲讽道,“你也该死。”

“骟.....”

这句话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被他的不知好歹的话弄得烦躁,压低了身子,直接掐住了少年腮上的软肉:

“谁该死,你再骂一句试试?”

梵然缓缓转头,妥协似的低下了头。

我正要松开他的脸颊,虎口处却被他狠咬了一口。

雪白的齿间收紧用力。

我掐着他的腮帮,直接勒紧了他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才逼迫他松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