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知情人土,能看见寨子背后的巨大商机。

季淮作为局外人,在她眼中大概率是吃力不讨好。

哪怕我只是需要她帮我牵桥搭线。

于她而言仍旧是件麻烦事。

我微笑道:“季姐,我晚点会发一份我的方案给你,等你看了再做决定,不管你愿不愿意帮我,我白思榆都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季淮跟我简单聊了两句以后挂断了电话。

我给她发了策划方案,拉紧了外套拉链出发。

人生在世总是要搏一把。

哪怕是堵南墙,我也要撞上去,将墙撞破!

竹岈寨的深秋自带速冻效果。

染好的布料从水里刚捞起来。

迎面冷风一吹,手指骨都透着刺骨的疼痛。

布峰手关节上都被冻得红肿。

我问他痛不痛,他却摇摇头,继续将布翻晒上去。

“在下面抖一下,对,做一个迎风吹起的效果。”

布峰用力的将布料一抖,瘦小的身躯和灰扑扑的脸颊,在阳光下照出一瞬明媚。

我调整了一下角度,换着拍了几段以后,满意地递给他看。

“后期我做下调色,让整个画面更协调一点,你脸部阴影这一块我会给你拉高,看上去更有小男孩活泼的气息。”

布峰探出脑袋看我相机里的画面:

“真的会有人看我吗?”

“有。”

布峰被他妈抓着配合出境。

一连十多天下来,他从最开始的抵触躲避镜头,到现在能凑上来跟我聊天。

显然也是厚脸皮到脱敏的地步。

见他像条虫一样在我旁边拧巴半天。

我终于忍不住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停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

“姐姐,你能把照片洗出来吗?”

“这里洗不了,回去魔都以后可以。”

“哦。”布峰失落的垂着脑袋,侧脸上摔伤的疤痕粗粝。

我道:“休息够了吧,再补拍一个特写镜头。”

布峰配合着我拍摄,状态却显然不如之前。

抖起来的布条不够利落,脸上神情恍惚,转身的时候手挥出了残影。

反复重拍了十几次,我怒道:“你小子能不能认真点!”

布峰不吱声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平息了一下情绪,微皱着眉头上前问道:

“不是说好了拍完有报酬的吗?耍什么小脾气?”

布峰维持着把脸埋在膝盖上的动作,小声道:

“我没有闹脾气。”

男人就是事多,不分年龄段都特别难哄。

我叹气道:“你不是想拍照片吗?你去收拾一下,我现在给你拍,等我回魔都了打印完给你寄过来。”

布峰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容。

我对着他的脸用手机拍了一张,勾选发送键,发给了琉青。

琉青打了半天的字,慢腾腾弹出来一条讯息:

“你拍的他很好看。”

我得意回复:“必须的,我是王牌摄影师。”

琉青:“能给我拍一张吗?”

我想起他温软的身子,回复道:“没问题!等我回来给你拍写真!”

琉青发来了一个小蛇游走的表情包。

青色的小蛇从洞里探出一个头,是我昨天晚上压着他下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