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开门!云安在折纸鹤,低着头,侧脸神色认真,一丝不苟。
在云安的桌子上,一个盒子里,满满一盒都是刚折好的纸鹤。
随机三十个红包么么哒。
秦筝:生气!
云安:贴贴!
[28]还给:秦筝全部都还给她了。
够了够了够了!
秦筝看到云安放桌子上的木盒,情绪差点失控,她双手握紧,身体绷着,莫桑榆这个角度,看到她死死压抑的情绪,莫桑榆皱眉。
云安似乎察觉身后动静,转过头,看清楚是秦筝之后,她笑:“筝筝。”
秦筝隔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她眼眶泛红,径直走到云安身边,云安像是邀功,将刚刚折好的纸鹤用盒子端到秦筝面前。
秦筝一拍手打掉!
盒子砰一声砸在地板上,满屋子的寂静。
莫桑榆眼尖的瞥到两人沉默神色,互相对视,她静默往后退半步。
云安小声喃喃:“筝筝不生气,筝筝不要生气。”
“你够了云安!”秦筝说:“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云安似乎很难理解她的生气,侧仰头一直看着她,眼神茫然,秦筝对上她这样的懵懂眼神,心宛如被撕裂。
云安小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问我?”秦筝被气笑:“你问我啊?我问谁?”她摇云安的肩膀,瞥到地上躺着的木盒,她眼眶泛红,血丝从眼底钻出来,秦筝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的自己多狰狞恐怖,从回来到现在,左左右右的情绪一直在拉扯她。
她站在云安的角度想。
谁站她的角度?
为什么不说?
是啊。
为什么不说呢?
秦筝怎么也想不通,当年云安就算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提前知会她不行吗?哪怕,哪怕是让云瑞告诉她呢?
一句话不说,远走高飞。
最后给她寄过来一封信,和两个盒子。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也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谁能解释给她听?
云安还可以当面问她,她问谁?
她还能问谁?
问她的骨灰盒吗?
秦筝越想越生气,刚刚来一路的担心,听到莫桑榆的话,陡然升起的愤怒,眼下无法控制的情绪,秦筝眼眶发红,多少年积攒的怨恨,回来后一直在压抑,此刻完全爆发,云安仰头,察觉秦筝的崩溃,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想抱秦筝,想给她安慰。
秦筝伸出手按住她肩膀,阻止她靠近。
云安被酒精催眠的脑子,此刻才有一点清醒,她垂下双手,低着头。
折好的纸鹤被秦筝踩在脚下,似乎是她的心,也被秦筝踩在脚下。
云安疼的唇哆嗦,本被酒精染红的脸颊惨白,整个人宛如生病,摇摇晃晃,秦筝闭了闭眼,说:“云安。”
云安仰头,眼底还有最后一点希翼。
秦筝说:“对不起。”
云安垂眸,眼皮盖住眸底的暗色。
秦筝说完话离开她家,门外莫桑榆坐椅子上看电视,见到她出来神色如常,似乎没听到她们刚刚房间里的争执,莫桑榆说:“走了?”
秦筝想笑,笑的比哭还难看,她哽咽:“走了。”
莫桑榆琢磨她神色,目光低垂,落她穿错的鞋子上,最后点头:“抱歉,我不应该叫你过来。”
秦筝说:“是我该谢谢您。”
没有莫桑榆叫她过来,不是为云安的委屈鸣不平,她情绪不会爆炸,或许讲开了,对彼此更好,她先前的回避,只是让自己内心多年的怨恨有个发泄口,她现在肆意伤害云安的样子,何尝不是曾经云安肆意伤害她的样子。
明知不可为,她却还是做了。
说到底,她自私又任性。
这一刻,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