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回房,打算沐浴休息。
谢无镜仍坐在院中。
不紧不慢喝尽一壶茶,织愉房中已静她沐浴完上床休息了。
香梅将织愉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储物袋,从房中出来, 就听谢无镜道:“随我来。”
香梅立刻跟上。
谢无镜带她去了晓天暮云院,让她站在院外。
他提着水壶,慢悠悠给织愉的荔枝种子浇水,叫香梅将今日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香梅事无巨细地复述, 只有织愉买了什么没说。
因为织愉买的东西实在太多,要香梅记也记不下来。
谢无镜:“夫人说算了, 你也说算了?”
香梅顿时紧张地单膝跪地:“香梅愚笨,不敢下手, 担心吓着夫人,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教训那些人,请仙尊责罚。”
谢无镜:“不会说话的人,该重新学学怎么说话。”
谢无镜没有教训她。
香梅知道仙尊不是宽谅她,是瞧不上她。
若非织愉已经习惯了她,仙尊早就把她换掉了。
香梅会意:“香梅这就去办。”
她纵身离开。
当晚,乾元城中多出四名哑巴。
因是误触毒物而哑,尚有治愈的机会。
只是十年八年内不能再发出声音。
便是以后治好了,也要比幼儿还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练习发音,很大可能成为结巴。
城中医修奇怪,怎么一夜之间哑了四人。
后查验得出,原是他们从今日获赠的法器上,沾染了少见的哑口果毒液。
修道之路,本就生死无常。
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咽。
香梅回去复命时,谢无镜刚给织愉的荔枝种子和树都浇完了水。
他浇得很细致,是严格按照最适宜的分量浇的。
还剩下点水,他顺手全倒给不死树,收起水壶回皆归院。
“好好照顾夫人。”
这是仙尊唯一会不厌其烦重复的话。
香梅恭敬应道:“是。”
*
织愉快要睡着之际陡然想起件事,一下子惊醒:“我的荔枝树还没浇水!”
睁开眼,她看见有个人影脚步顿了下,而后来到她床边坐下,“我浇过了。”
“哦。”
织愉放心地躺下,继续睡觉。
她在床上翻滚,滚到最里侧,问谢无镜:“你今晚在这儿睡吗?”
谢无镜在她让出的位置躺下。
夜的黑暗,在此时显得格外静谧安宁。
谢无镜:“最近虽不能助你修炼,但以你如今对灵力的操控,也能学一些基础法术了。”
织愉一脚踹进他被子里,兔子一样蹬了他一下,“闭嘴,不要和我说话。”
可恶,他说了烦人的话,打破了这份静谧安宁!
也不知道蹬哪儿了,谢无镜身体紧绷了下。
而后握住她柔滑小巧的脚,把她的腿推回她自己被子里。
他嘴角扬起无奈又放松的弧度,在心中默念净心经。
织愉清早醒来。
谢无镜正坐在她房中书桌前写东西。
想到昨晚睡前他说的话,织愉有了不好的预感。
走过去一看果然,他在翻译凡人修炼的功法。
织愉真想装作不小心,用墨水泼花这些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