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父皇不是冲动之人,这些年邻国不断侵扰边疆父皇都能从容处之,二哥三哥斗蛐蛐这种小事,父皇再气也不会冲动到刚得到消息就亲自去官舍抓人,万一消息有误,父皇岂不是要在二哥三哥他们面前尴尬?”
“父皇去,说明父皇早就查证过此事,气也早气过了,只是选择在今天发作而已。”
小公主像在讲堂里回答问题一样认认真真地分析着,既不怕说错了,也没有显摆聪明骄傲之意。
兴武帝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面上随意地问:“那麟儿觉得,父皇罚他们的是否公允?”
庆阳终于露出点不确定的情绪来:“大哥没斗蛐蛐却跟二哥三哥罚的一样,是不是……”
兴武帝:“一点都不冤枉他,他是大哥,本就有管教你们的责任,做了太子后,他对你们的管教更多了一层命令的威力,这样他都不能拦住你二哥,不能让你二哥老老实实听话,那等你二哥长大了脾气更重了,政事上继续任意妄为怎么办?就像父皇让你王叔带兵去东边,你王叔偏去西边,军令都敢违背,成何体统?”
庆阳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大哥确实该威风些。
“那袁崇礼呢?”小公主接着问道,“伴读只是不入流的微末小官,却象征着父皇对袁家的恩宠,如今袁崇礼因为斗蛐蛐丢了伴读的资格,袁家颜面大损,父皇不怕平凉侯心生怨怼?”
兴武帝:“……”
但这一回,他只简单地答了四个字:“当然不怕。”
【作者有话说】
来啦,100个小红包,明天见~
41 · 041
兴武帝其实还想让小女儿见识见识什么叫斗蛐蛐,好满足女儿听说此事可能会生出的好奇心,也算不浪费了他从年轻儿郎们那里收缴的几只蛐蛐,不过小女儿看一眼就懒得再看第二眼,兴武帝只好让解玉提走笼子随便处理了。
雨水接着下了一晚,天将明前才彻底停了。
今日无课,皇兄们都被禁足了,母妃与贵妃娘娘受了连累肯定会闭门不出以示自省,再考虑到外面的草地湖边全是湿泥,庆阳瞅了会儿屋檐下仍在慢慢滴答的雨珠,决定今日也不出门了。
小公主可以置身事外,那些同样被皇帝责罚了的功臣子弟的父兄叔伯或母亲一大早就齐齐候在内宫门外了,等着去向皇上请罪。
侍卫通传之后,含元殿派了两位公公过来,一位领官员们去见兴武帝,一位带女眷们去见贵妃。
真论起来,年轻儿郎们斗斗蛐蛐不算大过,兴武帝的责罚也只是轻罚,所以接见这些臣子夫人时,兴武帝与贵妃都是安抚为主,称兴武帝把诸位功臣家的儿郎都当自家子侄寄予了厚望,盼着他们才学、品德俱全,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不然最多口头训斥一顿就行了,无需罚鞭子与闭门思过。
众臣与夫人们分头谢恩、自责一番再保证接下来一定管教好家里不争气的子侄们,这事便可以结束了。
可别家能结束,平凉侯夫人不能什么都不做。
故意长跪不起,等别的夫人们都走了,只剩她与女儿袁婕两个,平凉侯夫人才哭着哀求起来:“贵妃娘娘,这事全怪我没教好崇礼,让他自己贪玩不说,还把二殿下也带了进来。昨日崇礼回去后我狠狠打了他一顿,他知道错了,还请娘娘看在他给二殿下当了整整九年伴读的份上,去皇上面前帮崇礼求求情,让他继续给二殿下做伴读吧!”
二皇子十七了,再过三年便可封王当差,那时候儿子应该也能像雍王世子秦梁一样直接进御前军或四大京营领个千户的差事,后面再凭战功慢慢往上提拔。
这既是实打实的官位好处,又是皇上赏赐自家的恩荣,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因为斗蛐蛐丢了?
平凉侯夫人真觉得皇上给儿子的惩罚太重了,谁家男孩不贪玩,不提丈夫辅佐皇上开国的旧功,单看丈夫固守凉州这九年的战功,皇上也不该如此扫自家的颜面啊!
贵妃能听出平凉侯夫人哭声下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