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再挑起帘子,叫秦炳靠近,朝孟瑶使个眼色:“都十七了,还不懂规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瑶瑶,还不快给瑶瑶赔罪。”
当时沉浸在悲伤中的孟瑶根本没想到这层,闻言下意识地瞪向常常惹她生气的秦炳。
秦炳更加冤枉了,满脸不服:“我是怕她哭抽过去,才没想那么多,她要是好好的,让我抱我都不抱。”
孟瑶:“呸,谁稀罕让你抱,一身鸟粪味臭死了!”
在秦炳发作之前,庆阳迅速放下帘子,挡住二哥的凶脸。
永康见这对儿少年少女都对对方无意,放了心。
威远侯府到了,下车时庆阳特意交待侯府管事不要惊动侯夫人休息,再与大姐姐跟着孟瑶进去了,秦炳留在前院喝茶。朙下謧歌
一行人来到后院,侯夫人夏氏才得到消息,却被跑进来的女儿按住肩膀,不许她起来。
在扑鼻的药味儿中,庆阳终于见到了这位病重的侯夫人,记忆中红润美丽的脸庞变得苍白泛黄,整个人更是消瘦如柴。
夏氏见小公主愣愣地看着自己,抬起袖子遮住脸,惶恐道:“两位殿下的心意臣妇领了,只是臣妇久病在床形容枯槁,大殿下还是快些带小殿下走吧,以免受到臣妇的惊吓。”
永康看向妹妹。
庆阳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对夏氏道:“夫人不必多虑,我并不怕你。父皇听说夫人病重,特意命我与姐姐前来探望,父皇还说,他会下旨召侯爷回京,还请夫人宽心休养,静待侯爷归京。”
夏氏眼泪一滚,埋在枕头里泣不成声了,孟瑶哭着安慰母亲。
永康牵走妹妹,与夏氏身边的嬷嬷打声招呼,这便告辞了,人病成那样,并不适合过多的应酬。
大公主的马车一直跟在小公主的马车后面,出来后永康坐上自己的车驾回府了。
庆阳被二哥送回后宫,先去跟父皇打声招呼,再去咸福宫找母妃。
丽妃听说夏氏的病容,叹息道:“红颜薄命啊,京城这些官夫人们最羡慕的就是她与肃哥儿的母亲,丈夫英俊威风又只守着她们一个,没想到侯夫人还没到四十岁,竟得了这不治之症。”
庆阳靠在母妃肩上,看着远处的窗户没有出声。
她已经明白这些地方大将将大部分家人都留在京城单独去赴任的原因了,并不是他们真的不愿意,而是皇帝们需要用这种办法防范将军们拥兵自立,让将军们顾忌家人的安危不敢造反。
庆阳还知道,很多将军到了地方都会养几房小妾,所以他们也未必会思念京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