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他也不是故意冤枉那妇人的,实在是那妇人平时就经常辱骂婆母,再有一个四岁的孩子作证,谁能想到一个四岁孩子会撒谎呢?不过臣已经严厉地批评他了……”

庆阳:“四岁孩子不会撒谎?看来商大人教子有方,自家子侄间竟无一敢妄言撒谎的顽童,大人才会与李知县一样轻信此论。”

商持柏的额头立即冒出了冷汗,再不敢替下属知县转圜,诚恳地承认了两人都犯下的失察之过。

庆阳停下脚步,见商持柏与身后的一众郡守属官都紧张起来了,这才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皇从未苛求天下官员皆是完人,求的是官员们实事求是,有功当勉有过则改。如今我代父皇问政尔等,想听的也是荥阳郡上下官员的为政实况,倘若你们只能看到知县们的政绩却看不到他们的不足,父皇又如何相信你们能及时纠正他们的错误?”

商持柏惭愧地行礼:“是臣好大喜功了,公主放心,接下来臣一定如实禀报,不敢有半句饰非掩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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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 105

一个下午的时间,庆阳动都没动郡守商持柏预备好的那些账簿,着重巡视了几处地方,分别是郡守府衙的银库、牢狱,荥阳城的两处官仓,以及城内最大的两处牙行。

最开始商持柏等官员都没太把小公主当回事,觉得这位公主最多有些殿试榜首的才名,哪里懂得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可他们忘了或是真把小公主年少时在京城大小官署的走动当成了玩闹,殊不知小公主长了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更有一颗见微知著的玲珑心。

在大牢的时候,商持柏猜测小公主会询问犯人们是否有冤屈,结果小公主把那些瞎喊冤的犯人们都给呵斥住了,转而询问他们今日的饭食。有小公主带来的侍卫们盯着,商持柏等随行官员不敢乱使眼色,于是只能听犯人们答出了上、中、下三等伙食。

为何如此?因为犯人们出身不同,家境优渥的会托人给狱差打点,让犯人吃得好一些,背后无权也无财的犯人就只能吃普普通通的牢饭了。

小公主的眼风一扫,商持柏就得冒汗,诚惶诚恐地保证一定要肃正狱差们收人贿赂的不良风气。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庆阳可从未指望过京城或地方官吏们上下都是圣人,她要的是这些官员们死了把她当傻子愚弄的心思,所以没打算因为此等小事治罪堂堂郡守,只语重心长地道:“光打点狱卒安排几顿饭菜倒是人之常情,怕的是有心之人在饭菜中下毒杀人灭口,又或是买通狱卒对嫌犯屈打成招甚至伪造自尽之状,对此,商大人可有什么弥补之策?”

偌大的郡守府,郡守只有一个,大大小小的小吏狱卒却有上百之多,郡守能洁身自好就不错了,指望郡守一人天天整治下属间的小贪小利,正事谁去做?

商持柏略加思索便道:“凡在押嫌犯囚犯的饭菜都必须取自郡守府膳堂,胆敢外带饭菜交给嫌犯者按轻重罚扣俸钱、辞退或定罪。”

如此,真有狱卒收了打点,也可以从打点中拿出一部分交给膳堂管事或厨子单独给某个嫌犯做点好的。

庆阳点点头,再单独审问了两个等待秋后问斩的死囚,一个已然认罪等死,一个嘴上喊冤,然人证物证俱全,看案情经过也没有任何存疑之处,庆阳夸夸商持柏,这才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银库存放的是荥阳郡待移交朝廷的税银以及留着自用赈灾、修葺官署的部分,庆阳细细查看了库银的成色以及地面、银两上下左右的灰尘痕迹,这能看出来库中的银子是一直放在这边的还是临时从别处搬运过来的。

商持柏不是贪官,却也为小公主的核查之细心悦诚服。

粮仓那边要检查的是存粮新旧以及储存情况,按照朝廷的规定,每年秋天放了新粮入库之前都该把上一年的旧粮做空,或是卖给百姓或是用于官府各处膳食,从而保证官仓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