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对二弟三弟妹妹有些情分,但都不多,同样的,她也不会要求三个弟弟妹妹待她掏心掏肺。
当不成官这事,她怨的从始至终都是父皇,在妹妹已经用道理证明“公主可以入朝为官”的情况下,父皇还是不信她有能当好官的本事,不肯给她机会。
傅铭蔫了。
永康拧着他的耳朵将人提起来,最后问:“谁跟你说女人不该当官的?你爹,还是你身边的人?”
傅铭疼得哎呦直叫:“我说我说,是李成他们,还有外面一些子弟……”
父亲哪有空管他啊,以前有官的时候父亲早出晚归的忙着当差,休沐了就去外面会友,现在父亲被免职了,整日光琢磨如何讨好母亲与舅舅,好盼着能重新挣个一官半职的。
李成就是傅铭身边的小太监。
永康直接把他们一家四口带来的所有近侍都叫了过来,言明儿子招出来的李成四个小太监的罪状,让傅魁分别罚四人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人都散后,傅魁瞅瞅满脸阴云的妻子,小声道:“虽然铭哥儿该教训,可庆阳当众落了你的面子,你真就这么算了?”
太奇怪了,他熟悉的大公主可不是这副讲理的好脾气。
永康瞪他:“你不想算,你待如何?”
父皇在一日,她都不可能跑去妹妹面前摆长姐的谱,等将来弟弟登基了,她自有办法让妹妹学会要敬着她。
傅魁没打算如何,他也没资格如何,纯粹是随口问问罢了。
永康很嫌弃他这窝囊样,提醒道:“你找机会让樊家兄弟吃个教训,事情办得聪明些,别太明显了。”
若非她养男宠的事被傅魁这个烂嘴巴传开了,导致她大概再也找不到功臣勋贵家的公子做新驸马,而傅道年、傅枢威名在外将来还能继续为弟弟效力,永康早就休了傅魁了。
傅魁:“……”
十七岁的樊怀忠长得比他还壮硕魁梧,他如何去教训?
.
翌日一大早,永康带着傅铭去给妹妹请罪了,称她已经重罚了儿子身边的近侍,等会儿回去后也会罚傅铭闭门思过十日。
庆阳看看傅铭,道:“我已经罚过铭哥儿了,既然他已知错,姐姐就别再加罚了,一年才来一次西苑,让他带着羲儿盈儿好好玩吧。”
永康:“不行,他这脾气就得关他几天才能改,妹妹不用为他求情。”
庆阳劝不了,提起女官的事:“姐姐还想入朝吗?”
永康立即扯着袖子挡住脸,歪着头道:“妹妹快别提这个,真是要羞得姐姐无地自容了,都怪我自不量力才去父皇那里吃了一顿数落,还连累你大哥病了一场,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我早歇了这个心了,就是没想到府里的下人会乱嚼舌根,惹得铭哥儿这蠢货竟怨怪起妹妹来,苍天可鉴,我可真没有一点怪妹妹的意思!”
庆阳笑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误会的,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实非存心袖手旁观。”
永康放下袖子,目光怜惜地看着妹妹:“我明白,你在进士宴上被御史大夫刁难的事我都听说了,妹妹只管安心当差,姐姐不用你帮忙,只要你别因为铭哥儿的蠢话误会姐姐就行。”
因为庆阳今日就要恢复当差了,永康婉拒了妹妹邀请她共用早膳的要求,带着儿子又去了一趟弟弟那里,让弟弟知道她是个行事公允之人,母子俩这才回了南所。
消息传到兴武帝这里,兴武帝也还算满意。
不管大女儿是真心给妹妹赔罪还是走走过场,她肯承认错误就行了,儿女之间的磕磕绊绊,除非闹大,兴武帝不想搀和,小女儿也不是事无巨细都需要父皇给她撑腰的泥人性子。
.
西苑内有一处用栅栏圈起来的围场,平时养些黄羊狍子兔子野鸡等小兽随时供贵人们去狩猎,只有皇上下旨,才会放虎、豹、狼、野猪等西苑特意蓄养的猛兽或狐、貂这种因为行动敏捷难以捕捉的珍兽进去。
六月中旬,兴武帝把随行的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