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两人,小公主单独往前去了。
秦仁怕好兄弟因为妹妹的疏离难过,主动陪着张肃走在后面,张肃却要劝他去前面,催来劝去的,小公主突然倒回来,让他们两个在前面带路。
秦仁不敢违背妹妹,瞪了非要守礼的张肃一眼。
张肃第一次走在小公主前面,竟比面圣时还难以保持从容。
料他不敢回头,庆阳心情愉悦地打量着张肃的背影,今日他穿了一套天蓝色的缎袍,腰系一条朴实无华的黑色锦带,不像三哥的腰带上镶了玉石。可张肃比三哥高了半掌左右,侧脸后颈都能看出晒黑了,但他的肩膀更宽,身形更加伟岸,走动时衣摆下规律闪现的腿也更笔挺有力。
每当三哥回头瞧她,庆阳就及时移开视线,三哥转过去了,庆阳再继续打量张肃。
张肃虽然看不见,可他能感受到有过于明显的注视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不知道小公主是单纯地在观察他,还是在审视他的变化,继而后悔她不该在他离京前许诺要等他回来。
如果是后者,张肃很想告诉小公主,他不敢心存妄想,小公主完全可以当做没说过那句话。
又或者,小公主已经忘了……
怡心殿终于到了,宽敞开阔有徐徐清风穿过的主殿这边已经提前摆好了三张席案,北面主位一张,左右下首各一张,离得都很近,方便闲谈。
秦仁让妹妹坐主位。
庆阳却选择了左下首的席案:“这是三哥府上,三哥做主位,将来我开府了,我再做主宴请三哥。”
秦仁只好同意了妹妹的安排,两位殿下都落座,张肃才在右下首的席案后坐好。
福安派人去膳房传话了,秦仁接着妹妹刚刚的话题问:“妹妹打算何时开府?”
他们兄弟的开府时间全由父皇做主,妹妹素来有主见,提前或推迟,父皇肯定都会答应。
庆阳:“三哥希望我早点还是晚点?”
秦仁感慨道:“大姐是出嫁前才开府的,父皇疼爱妹妹,除非妹妹也要成亲了,父皇才会舍得妹妹出宫。我呢,既想妹妹住在宫外咱们见面方便,又跟父皇一样,舍不得妹妹嫁人。”
庆阳:“有何不舍的,有了驸马我也是住在公主府,不会搬去驸马家里,三哥随时都可以过来,就像我来三哥这边一样。”
秦仁:“那还是有区别的,你跟真真情同姐妹,我与你的驸马未必熟悉,就怕冒然去了打扰你们相处。”
张肃垂眸静坐,宛如雕像。
庆阳瞥他一眼,笑道:“三哥想太多了,我都未必能招到合适的驸马。”
秦仁惊道:“为何这么说,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难到妹妹都看不上?”
庆阳:“家世相貌才干这些都好选,但我志在为官,无论成亲与否我都要为朝廷效力,三哥你想想,大多数男人都盼着娶个贤妻为他们相夫教子,有几个愿意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整日离家还不许他纳温柔小妾?所以我选驸马,得选个我看得上他且他也愿意听我安排的,人家若不愿意,我既不想仗势欺人,也不会让自己屈就。”
秦仁沉思片刻,替妹妹发起愁来:“能被妹妹看入眼的青年才俊就够少了,心甘情愿不纳妾又得筛掉一批,能接受妹妹长期在外为官的又要筛掉一批……”
庆阳:“好了,我又不着急,再说我也不是非要有个驸马才行,三哥不必为我费心。”
膳房的人过来了,秦仁暂且打住这个话题,等席案上摆好饭菜大殿里重新只剩下三人,秦仁还想再聊妹妹选驸马一事,妹妹却主动跟张肃问起了与骠国的战事。
秦仁只好听着。
庆阳问的就比三哥问的详细多了,包括骠国境内的山河地势,包括齐军是如何对待途中经过的骠国土司百姓以及骠国百姓对齐军的态度等等。她问得细,张肃就答得细,秦仁边吃边听边左右转动脑袋,转着转着,秦仁发现张肃居然敢看着妹妹回话了,再不是一直垂着眼的外臣姿态。
秦仁懂,张肃是武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