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家里大事小事都由老爹做主的严文选表示他都听老爹的。
严锡正摸着胡子,兴武帝与小公主的脸庞交替着在他眼前晃过,奈何思来想去,他也只能答应,毕竟那是皇上的意思,至于三皇子,越没出息反倒越安稳,不怕他坑了孙女。
私底下商量好了,中秋节时,兴武帝高兴地在宫宴上赐了婚,婚期等两人及冠、及笄后再定。
刚夹了一道菜要放进口中的秦仁僵住了,看看父皇,再去看坐在大哥、二哥旁边的左相。
严锡正没看他,离席朝兴武帝谢恩。
兴武帝瞪向又傻又懒又有福气的三儿子。
秦仁虽然还是头脑发懵,却知道礼数,放下筷子赶紧也去谢恩了。
兴武帝挥挥手,一老一小重新落座后,兴武帝端起酒樽,视线扫过底下的大臣们,最后落在了卫国公张玠脸上,见张玠察觉后回视过来,兴武帝朝他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笑了。
张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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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老三的婚事,兴武帝心情好了一阵,九月中旬小皇孙铮哥儿过三岁生辰,兴武帝更是高兴,让铮哥儿在他这边歇的晌,铮哥儿醒了后,兴武帝再牵着小家伙去御花园玩耍。以前他也这么陪女儿玩过,现在女儿是大姑娘了,又是读书练武又是出宫的,主动黏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抱着铮哥儿在池塘边看鱼时,兴武帝怀念道:“小姑姑三岁就去崇文阁读书了,铮哥儿也三岁了,明天去崇文阁陪小姑姑一起读书,好不好啊?”
铮哥儿知道要听皇祖父的话,乖乖点头。
兴武帝欣慰地摸了摸孙子的脑袋瓜,吩咐候在旁边的小皇孙的乳母,让她回去跟太子太子妃说说,明早巳时送小皇孙去崇文阁,先读半个时辰试试。
乳母恭顺地应下。
因为想到了女儿三岁的时候,黄昏兴武帝去了九华宫,见女儿从书房那边跑出来接驾,兴武帝笑道:“又在看书?”
庆阳摇摇头,让父皇猜她在做什么。
兴武帝猜了几样都没猜对,直接跟着女儿来到书房,就见书桌上乱糟糟摆了好几张纸,每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间都有一片片涂改痕迹,兴武帝拿起来看,看明白后就愣住了,女儿算的竟然是邓冲带兵讨伐骠国耗费的粮草与军饷。
庆阳将最清晰的那张拿给父皇过目:“一个月大概五万石粮草,对吗?”
兴武帝下个月就要下旨让邓冲发兵了,粮草军饷这些早就估算过,赞许道:“差不多,朕的麟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庆阳让父皇坐下,她坐在旁边,更忧心此战是否顺利:“前朝两百多年,与骠国时战时和,但无论胜负都会因骠国的瘴气折兵一两成。邓冲在中原从无败仗,却从未踏入过骠国境内,父皇不怕他出征失利吗?”
兴武帝闻言,看向旁边一面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套刚修完的前朝史书。
兴武帝指指那些史书,问:“麟儿都看过了?”
庆阳:“先挑与骠国的战事看的,父皇肯定也看过了吧?”
兴武帝叹道:“父皇哪有时间看啊。”
庆阳:“……都要发兵了,父皇还有闲情戏弄我。”
骗不过女儿,兴武帝立即又笑了出来,安抚女儿道:“云州副总兵耿岳也是前朝老将,曾两次出征骠国,这次伐骠的路线、时机、后勤调运都是他督管,有他在,邓冲只管打仗就行,且朕会告诉邓冲,此战只要能迫使骠国主动议和乞降便是大捷,无需恋战。骠国那地方前面几朝都没法治理,咱们要它也无用,震慑得他们不敢再来进犯就够了。”
大齐不会主动去打骠国,但骠国以为大齐好欺负总来挑衅,大齐就得发兵以扬国威。
庆阳既恨骠国之前的进犯,又心疼大齐的将士与军饷,父皇开国十五年了,前面四年忙着统一江山,国库因为战事始终空虚,一统后要减免田赋让各地尽快休养生息,国库勉强收支持平,再加上修长城、造战船、开渠道等耗费以及最重要的养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