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上下?都被?水浇湿了,哪怕裹着秦樾宽大的西装外套,也无法遮挡完全。

刹那间,她整张脸都蹿红了,温度一路灼烧到耳根。

“手?怎么样了?我看看?”

秦樾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见她低垂着脑袋,还以为是因为被?他训斥了一声生了气,不由抿了抿薄唇。

再?次开口时嗓音明显放软了不少,柔和又低沉,听起来?竟带着几分完全不像他的无奈和关心。

但此?时宋时溪满脑子的羞赧,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在他的手?即将握上她的手?臂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拼尽全力推开了他,然后快步从后门跑进了屋内。

水管再?次砸落在地,将秦樾身上一夜未换的衣服浇了个透彻。

秦樾却恍然未觉,依旧愣在原地,剑眉皱成一团,脸色难看地望向那扇被?重重关上的门,好半晌才转移到自己落空的手?掌上。

黑眸中闪过一丝难堪和疑惑。

她不是一直都想攀上他吗?怎么会对他的靠近避如蛇蝎?

“宋同志,怎么了?”

杨婶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没瞧见宋时溪,倒是瞧见了干站在一片狼藉里?的秦樾,她惊呼一声,想上前去,却被?他冷冽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见他抬步朝着屋内走去。

顺着一路的水渍,秦樾径直上了三楼,她的房门紧闭,不用想肯定已?经上了锁,也不知道防着谁。

秦樾深吸一口气,长睫掩住眸底复杂的情绪,脚步一转下?了楼。

仅仅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宋时溪将窗帘拉上,正准备快速将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下?来?时,目光却触及到了梳妆台上的镜子。

待看清里?面的景象,她刚稍微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翻滚,脸再?次烧了起来?,就连脖颈深处都红透得?彻彻底底。

只?见镜中的人满面红晕,轻轻咬着下?唇,羞涩而?动人,像是庭院里?沾染水露的花苞,潋滟得?快要溢出来?一样。

编成麻花辫的黑发湿漉漉地垂在胸前,非但没有遮住些许什么,还和湿透的白衬衫贴在一起,形成极致的反差,映衬得?一身皮肤更白了几分。

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形同虚设,粉的粉,白的白,若隐若现?,泾渭分明。

细腰,长腿,翘臀,曲线妖娆,一个不落地尽收眼底。

她都看得?这样清楚,更别提刚才只?离她不足一尺的秦樾了。

难怪他会主?动给她披上衣服……

想到这儿,宋时溪羞愤欲死?,脸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缓了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脚趾头更是都快在鞋底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她一跳,不由咽了咽口水,脑海中登时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门外的人不会是秦樾吧?想到这儿,一双漂亮的水眸骤然瞪大。

好在外面响起的是杨婶的声音。

“宋同志,你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宋时溪重重松了口气,扬声回道:“我没事。”

“那就好,晚上宋同志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都可以。”

“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

“好。”

杨婶听完宋时溪的回答,没有急着走,而?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倚靠在门边的男人,他一半面容隐在昏暗当中,表情冷然,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她在秦家干了那么多年,其实很少跟这位打交道,只?觉得?他性子沉稳,心机深,不是个好相处的,现?在这么一接触,更觉得?如此?。

明知道不要对主?人家的事情感到好奇,但她还是忍不住想他吩咐她来?询问宋同志这些稀松平常的问题是为了什么?

还有,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