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咽了咽口水,将男尸的手拍开,冰冷的温度传递到了手掌,心里那股发毛的感觉仍然没有褪去。

“来、来了!”

两人将江梓衿小心的送回了给外乡人居住的旅馆。

村里也有起得早的老头老太太,瞥了一眼他们抱着的人,并没有多在意,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村子里延续了几百年的冥婚,已经成了祖训。

在他们看来,拐外乡人做新娘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只要不伤害自已的利益,他们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薄景琛睡眠很浅,长期以来的高强度训练,让他即使处在深睡状态,也会因为一点不同寻常的响动立刻清醒过来。

尤其是在这个五s级的灵异世界。

“小声点,别把别人吵起来了。”

王二狗抱着人,从门外挤了进来,怀里的身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现在才、才四五点,不、不会有人的。”

门锁的响动非常细微,薄景琛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双眼是蓝色的,眉眼俊美,五官深邃,看起来更偏向于西方人的长相。

李大壮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她之前的房间是多少号来着?”

王二狗说:“我、我也不太清楚......”

李大壮气急败坏:“妈的,要你一点用都没有!”

薄景琛拿起床头的长剑,长睫微敛,冷白的手指缠绕在剑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讲话。

王二狗着急的脚步声时快时慢,“我、我想起来了!”

“她住在另一个外乡人的对门。”

李大壮问:“哪个外乡人?”

王二狗说:“手、手里拿着剑的那个。”

一提到剑,李大壮立马想了起来。

每年来邪神村的游客较多,但那个外乡人是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个。

不仅是外貌穿着,更因为他随身携带的那把长剑。

剑柄雕刻着古老华丽的刻纹,剑刃从未出鞘,却让人莫名有着危机感。

普通人谁身上还随时带着一把剑啊?

李大壮:“行了,我知道在哪了,跟着我走。”

等两人打开门,又将门重新合上离开后,薄景琛才从屋里走出来。

他手腕上戴着一个亮银色的雕花护腕,耳朵上也戴着银饰,脖颈莹白、线条又充满成熟男人的性感,神情冷漠。

冷白的手掌按压在门上,没一会儿,锁就自然脱落。

薄景琛刚想走进去,自已房间传出了一声细微又尖锐的哭叫声,悲凄阴寒。

一个半人高的纸娃娃从房间里爬了出来,脸上滴着血泪,纸手拽住了男人的裤脚。

“新娘......”

男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将纸人从裤脚上踹开。

纸人童子属于双眼的位置并没有点上朱砂,面上的五官只有鼻子和赤红的唇,它张开口,露出口腔里两排尖细骇人的尖牙,声音凄厉。

“新娘”

薄景琛将手中的剑一把插进它的脑袋,用力旋转了一下。

‘噗呲’

纸张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抽搐,被捅开的额头流下了暗褐色的血水,赤红的点唇微张,声音嗡鸣。

“新娘......”

“.......”

江梓衿又做了一个梦。

披着朦胧的月色,她站在一处潺潺流淌的小溪边,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男人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聘书。

一排排纸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土兵,站在小溪的另一岸,夸张的油彩,艳红的小袄,再配上朱砂眼丹唇,怎么看怎么诡异。

男人慢慢走进了小溪中,溪水吞噬了他大半个胸膛。

【新娘子~红嫁衣~喜丧事~恭喜连理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