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整个城镇都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血水将地面沁透,到处都是血族的尸体残肢。

审判长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微扶着额头,端坐在高台之上。

就连那洁白如新的手套,经历了连续两天的暴力镇压,也丝毫没留下任何血痕。

他恶劣的看着眼前的惨象,凉薄的勾起唇角,声质清冽,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服了吗?”

拖着重伤身躯的亲王,半跪在地上,身上的鲜血浓郁到已经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

──无一人敢应。

…………

希特切尔一脚踹在桌子上,“就他?”

“也不看看耀现在都疯成什么样了,还想主导审判日,城镇外的死人就不算在他头上了?”

奥斯汀:“我可不信他现在还能有“公平”这种东西,提前一百年审判,不就是故意搞针对么?”

“一复活就搞审判日还能是几个意思,想找个合适的理由除掉我们呗,就跟上一届的亲王一样──”

“别忘了亲王是怎么死的。”

维希尔没说话,他指尖微动,窗帘瞬间拉上,隔绝了窗外的景象。

“他迟早会在我们身上挑刺。”

希特切尔:“这不废话么,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

他的话音一停,眼神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江梓衿。

“她。”

江梓衿心里惴惴的,她都尽力减少存在感了。

维希尔也看向她,“你现在很危险。”

“耀之前从来都没选定下血仆,现在定下来你……”

“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梓衿垂着头,手指揪结在一起。

维希尔:“我们都得出去抓住他的真身,他之前的头被我扔进了地下室──”

奥斯汀打断他,“我没在橱柜里看到那个头,估计是被他拿走了。”

维希尔愣了一下,“这么快?”

他可惜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还以为他找自已脑袋会很久呢。”

奥斯汀说:“放在宿舍里哪里都不安全。”

维希尔耸耸肩,“我知道,不过没关系。他尸体的其他几个部分都被我切碎了扔海里去了,就算要找,估计也难以检测到。”

“没准被鱼吃了消化干净了呢。”

江梓衿:“???”

维希尔真是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出最恐怖的话。

维希尔:“必须尽快找到他的真身,趁他实力还没完全恢复。”

奥斯汀赞同的点点头。

希特切尔看着江梓衿,“那她身上的标记呢?”

维希尔:“我来解。”

两人转过头看着他,“你怎么解?”

维希尔:“标记覆盖。”

奥斯汀听到这句话,脸色逐渐变得古怪。

希特切尔直接拍桌站了起来,“维希尔,你他妈在说什么?”

“标记覆盖?!”

对于血族来说,血仆标记仪式就跟人类鱼水交欢一样隐私,更不可能存在标记覆盖这一种可能性。

江梓衿被他声音震了一下。

她对这方面不了解,也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维希尔转头看他,“怎么,有问题?”

他做回了沙发上,姿态慵懒随意,微撩起眼皮,语气带着嘲讽。

“你还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吗?我洗耳恭听。”

希特切尔脸色连着变了几次,嘴唇嗫嚅,却没有说出话来。

“……”

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了的时候,希特切尔沉着声,粗声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