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病房里摆着几张床，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莫名显得拥挤。

旁边病床的人偶尔投来一个疑惑打量的眼神。

三人组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彼此默契地保持沉默，表情冷淡得仿佛都不认识对方。

林柚拉着沈清辞的手，用棉签沾了碘伏，动作温柔地给他清理手上的伤口，然后又贴上了找医生要的创可贴。

沈清辞静静看着林柚，眼神柔和得快滴出蜜来。

何其远死死盯着沈清辞，眉宇间电闪雷鸣，仿佛随时都可以起火。

林柚垂着眼睛，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

刚给沈清辞贴好创可贴，给他换药的医生就走了进来，把药箱放在了他床边的柜子上，问他：“小林同学，这两人你朋友啊？”

林柚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不想多说一个字。

普通病房场地不大，沈清辞坐在病床上就占了一大半的空间。

医生看沈清辞直直坐在那，没有离开的打算，笑了笑：“这位帅哥，可以请你挪个位置吗？场地有限，我施展不开拳脚。”

沈清辞这才从林柚身上收回视线，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他刚站起身，何其远就拍了下他肩膀：“你跟我出去透透气。”

……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小阳台，相对而立。

何其远靠着栏杆，开门见山道：“你不觉得林柚变了吗？”

沈清辞：“？哪里变了？”

何其远从兜里掏了烟出来，但一想到是医院，又把烟盒收了回去。

“我记得他以前很爱笑来着，一身使不完的蛮劲，整个人活泼有朝气，也喜欢开我玩笑……”

何其远说着看向楼下，扬起的嘴角一点点向下，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嗓音有点哽咽：“可是刚才，我逗他他都不笑……”

他两手撑着栏杆，指节缓缓收紧，突然咬牙切齿地偏头看向沈清辞：“沈清辞，你到底，对林柚干了什么？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清辞没说话，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

确实，自从那天林柚醒来后，看着他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

爱哭……

喜欢发呆。

偶尔对着他笑，却很假，似乎是为了刻意讨好他。

嘴巴上说着奉承他的话，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因为林柚连亲他都好像开始抗拒。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沈清辞，我是你的狗吗？”

耳边突然回响起林柚的声音。

沈清辞瞬间醍醐灌顶。

林柚，好像又开始讨厌他了……

“我收了他手机，让他和我在房间里待了三天。”沈清辞如实道。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如果林柚连三天都和他待不了，应该也不是真的喜欢他吧……

“难怪……”何其远突然冷嗤一声：“你忘了他最讨厌被人控制了吗？”

沈清辞拧了下眉：“别做出那副自以为很懂他的样子……”

“那你就很懂他吗？你连他最需要的自由都给不了，凭什么说喜欢他？”

何其远轻描淡写地，说着最扎心窝子的话：“沈清辞，你不配喜欢林柚。”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阳台，留给沈清辞一个背影。

“……”沈清辞叹了口气。

控制吗？

他收手机只是为了不让林柚看到那些负面评论。

不过他确实，好像管林柚管得有点多了。

原本林柚亲近他，他以为他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结果他还是在无意中伤害了林柚这么久。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那个喜欢控制他的爹，沈砚修。

……

何其远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刚